試的時日提前了,而這一次,大師兄要遲些日子到,而二師兄又書信來說有事脫不開身,倘若大師兄與二師兄都不能按時到來,那麼他就必須成為蒼山派的領頭人了。
凌蕭若在出發那日仍舊沒有醒來,慕容青山剛剛將她尋回,自然不願將她留在府中,遂帶著她一路趕往泰山而去。
到得泰山之後,當他橫抱著凌蕭若進入泰山派弟子為他們準備的廂房時卻見一身綠衣的子玲婷婷立在了院門口。
子玲遠遠地便瞧見了子潺,她見他懷中抱著一名女子,遂上前問道:“三師兄,這個女子是誰?”
子潺回道:“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前些日子才找到她,她受了些傷我不放心將她丟下便將她帶過來了。”
子玲俯身看了過去,只見子潺懷中的女子肌膚白皙似玉,睫毛長若蝶翅,雖脂粉未施,卻仍舊雙珥照夜,煜煜垂暉,閉上眼眸的她已然這般雪顏花貌,如若睜眼,那還不明豔動人?
子潺唇邊微微扯了一抹淡笑,他抬了眸,黛色中蒙了一層相思,似是憶起什麼人一般,只聽他道:“她長得很像我的母親,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便過世了,我不太記得她的樣貌,只是經常看到她的畫像而已。”說道這裡,他又搖了搖頭道:“那時我怎地就沒有發覺她與母親的相似之處呢?莫不是真被爹打暈了頭麼?”
子玲朝子潺笑著說道:“三師兄,恭喜你找回親人。”
“對了,”慕容青山抬步抱著凌蕭若往房間行去,轉身問道子玲:“大師兄因著何事遲來?”
不提大師兄還好,一提到大師兄,子玲的心都快要碎了,盈亮的烏眸瞬時變得黯淡無光,期間還平添了一抹哀傷之色,她垂了睫毛,緩緩說道:“聽他的侍衛說是有事去臨南了,比試當天應當會出現的。”
自從子青死了之後,大師兄便不怎麼搭理她了,後來皇后娘娘又在他面前提起立她為妃之事,他更認為自己在皇后娘娘面前邀寵,便更是對她不理不睬了,這幾個月,她如同活在煉獄一般,從小以大,大師兄從未這般對待她過,這讓她的心如置冰窖之中,冷得她瑟瑟發抖,時常都會在午夜夢迴中被噩夢驚醒。
子潺似乎察覺出了子玲話中的哀愁,他蹙眉問道:“子玲,可是有什麼傷心事?”
子玲胸口起伏得厲害,隔了好一陣子方才平息,她眨了眨眼眸,說道:“三師兄,子青歿了。”
“什麼?”子潺一聽,手上一僵,旋即將凌蕭若放置在床榻之上連聲詢問道:“你說什麼?子青歿了?何時的事?”
“有幾月了,當時子青本要離開燕北的,不知為何皇后娘娘知道了太子哥哥的事,她認為太子哥哥是因著子青而死,大師兄的頭髮因她而白,遂命人抓獲子青,那晚我與大師兄趕去時已經為時已晚,子青的屍體都被御林軍統領燒成了灰燼。”
如此噩耗不禁讓子潺沉痛萬分,他蹙眉搖頭道:“怎麼可能?她怎會就這般沒了呢?”
他與子青接觸不多,但是與她的接觸卻是讓他刻骨銘心,猶記得那夜那個手持銀針的女子在傷口之上飛針走線的神情,那時那事雕刻在心猶如昨日,而今,卻有人告訴他,那樣一個鐘毓靈秀的人兒就這般沒了,這讓他情何以堪,又如何能信?
子玲知道三師兄曾揚言要娶子青,只當他的情難自控,遂說道:“這是真的,大師兄和子萍都看見了。”
子潺閉上了眼眸,沉沉地撥出了一口氣,儘管他不願意相信,但是子玲說的一切他卻是不能不接受的。
沉默良久,子潺轉頭問道:“為何沒見子萍?”
子玲搖頭道:“自從上次燕北一別後我已經許久都沒有跟她聯絡上了,也不知道她人在哪裡,到底怎樣了,三師兄,去年華山比試時,我們師兄妹九人都聚齊了,而今年的泰山比試時至今日卻僅有你我二人,短短一年,竟是這般面目全非了,蒼山派究竟怎麼了?”
子潺聞言,也暗自低忖,以往每年的比試,蒼山派是最齊心的了,從來沒有誰缺席過,猶記得去年華山比試之後,在那個蒼翠的小樹林裡,他們把酒言歡,曾鄭重地說到泰山再聚,而今眾師兄弟中卻僅有自己一人,天下果真沒有不散的筵席麼?倘若如此,那明年的蒼山比試又當如何呢?
微微閉上眼眸,他有些不敢想象未來的一切了。自從師兄弟各自真實身份揭露的那一天開始,他們或許便不再是以前的他們了!
他二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後子玲便起身告辭了,子潺又動手給凌蕭若喂服起藥來。
這日黃昏十分,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