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今日便放過你,永遠也別打若兒的注意,否則下一次,我便要了你的命!騰蛇,過來!”
尹致遠的命令一出,騰蛇便不再戀戰蒲扇著翅膀朝他飛了過來,尹致遠飛身直上它寬闊的背部,對著懸崖之下,說道:“衝下去!”
若兒方才從這裡摔下去的,無論多麼地艱辛,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騰蛇扇著巨大的翅膀,一個俯衝如閃電般朝崖下衝去。
山崖之上的百里尋在見到忽然撤走的騰蛇時,心下只覺奇怪,不過,現在他身上受了內傷,他也不願再去管其他的事,那人身邊有著神獸,除非他也有一個神獸,否則,阿若怕是再難搶回了。來日方長,只要阿若尚在人世,終有一天,他會將她奪回來的!
“回神廟!”百里尋廣袖一揮,捂住胸口朝眾人命令起來。
命令之後,他率先跨上了馬匹飛奔而去,他的身後拖著迤邐的長隊。
回到水神神廟之後,百里尋翻身下了馬,他眸色暗沉,似山洪爆發之前的那一刻的沉寂,駭人心魂。
“將那名頂替阿若的侍女給我抓過來!”百里尋陰狠的聲音響徹神廟之崩,震得大理石牆壁似乎都跟著顫抖了一分。
天空之上烏雲密佈,層雲翻卷,大有傾瀉而下之勢。
子墨立於百里尋的身後,眼眸微眯,心下只對那名侍女愧疚萬分,他在挑選人時,便跟她說過,這個任務可能會丟掉性命,眾多侍女中有一名站了出來,她說只要給她家人一筆豐厚的錢,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的。
擔心事情敗露,他卻也不能袖手旁觀。
子萍被捆綁得非常結實,她被士兵們蠻橫地從牢中拎了出來,全身上下因著捆綁而痠痛不已,到得百里尋跟前時,她被人重重地推在了百里尋的腳下。
“扒了她臉上的人皮面具。”百里尋看也沒看趴在地上的女子,只冷冷的命令起來。
子萍的雙臂再度被人架起,被架起之後,士兵們抬手便朝她臉上撕扯過去,因著她臉上的易容是用過藥水的,如若浸泡藥水之後人皮面具便會自動脫落,倘若生拉硬扯,會將原本的肌膚也撕破。
可是,百里尋手下的人又怎會憐香惜玉呢?他們一抬手就在她臉上胡亂抓扯,抓車之中子萍只覺疼痛難耐,但是她卻始終隱忍不發。士兵們在經過撕扯後終是扒下了她臉上的那層人皮面具,而子萍嬌嫩的肌膚之上卻是流下了染血的痕跡,一道道,猙獰的可怕。
“子萍,怎麼是你?”
一旦面具被揭開,子墨慌不擇言的低聲吼道。開口之際卻是疾步上前,想要將子萍奪回懷中,然而,當他剛一起步時,百里尋卻轉身攔在了他的身前,百里尋眼眸一眯,問道:“霜兒,你為何要放走阿若?”
“不管他的事,是我見不慣阿若嫁給你,才易容成她的摸樣,放她逃走的……”
不待子墨回話,子萍搶先說起話來,然而,她的話語聲還未落下,卻覺臉龐一陣疾風掃過,百里尋不知何時甩來的巴掌依然落在了她那張早已面目全非的臉頰之上。
“啪——”地一聲,響徹神廟,也震動了子墨的心房。
百里尋雖然受了重傷,但是他渾厚的內力仍舊儲存幾分,就這幾分的力道已經足以將子萍扇出三丈之外,而今她被人架住了雙臂自然不會往後退後,卻是在捱了巴掌之後臉部吵旁一偏,悶出一口濃血來。
“我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麼?”
百里尋連頭都沒有迴轉,直接冷冷的對她說道。這個女子當真是下賤,在漠西也敢對他這般不敬。
子墨凝望著傷痕累累的子萍,從未知,在見到她這般受傷時,心會疼痛得這般厲害,就像是被利刃撕碎一般,他揚眉上前,朝百里尋頷首道:“父親大人,此事皆因孩兒的私心而起,孩兒是因著喜歡阿若,不願她嫁給您,所以才威逼利誘子萍與阿若互換身份的。”
百里尋聞言,身子朝子墨壓了壓,帶著極其陰沉的力道,他眯眼問道:“你說你喜歡阿若?”
子墨迎視著他的視線,點頭道:“是的。”
百里尋聞言,沒有作聲,只是一直望著子墨,良久之後,他忽而一仰首,說道:“既然你喜歡的人是阿若,那麼這個女子對你而言,就是無所謂的了?”
此言一出,子墨心底重重一沉,他即刻開口道:“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子而已,還請父親大人放了她。”
“無霜,我漠西的水神被她放走了,而今下落不明,你說,我該放過她麼?”
百里尋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