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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那粗漢聽了,跑得更快。

“小侯爺”大怒,一道雪影追下,將粗漢踹個仰面倒天,又壓斷了一張桌腿,連累了幾把椅凳。“乖乖的給本少爺叫爺爺!”

掌櫃的得見,更是呼哇大叫,“小侯爺,小的叫您爺爺,叫您祖宗,您饒了小的這家店,小的陪不起啊……”

“呿!你這假模假勢的哭個什麼東西?天香樓是你的麼?你們東家勢大財大,本少爺替他消財權當免災了!”

“唉喲喂,小侯爺。”掌櫃湊近壓聲,“好歹來說,您和咱東家也是親戚,手下留情罷?”

雪色顏容掛笑,硃色小嘴輕啟:“等那隻東西叫完本少爺再說。”

又有兩三客幾近暈倒:這世上若說有不平事,公平的事也是隨處可見吶,不然這生了一張絕色容貌的人,卻有如此粗野談吐,合該是上蒼長眼,不能把好事儘教一個人佔了去。

結果,那粗漢當真被酒樓夥計壓著,半是迫半是怕地向挑衣高坐的“小侯爺”叫了三聲“爺爺”,事情方算告結。

經此一鬧,諶墨滿腹的鬱結暫得舒解,直接從酒樓窗內躍下,瀟灑去也。不肖多說,明日侯府惡霸的劣跡記錄內,又添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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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那個人是小侯爺?”諶墨走後不久,一位玄衣男子行近苦臉掌櫃,問。

掌櫃正眼望滿目瘡痍欲哭無淚,見有人詰那瘟神的事,當即道:“可不就是,雲伯侯府的小侯爺,四大家族的後代,真真個小惡霸啊,仗著侯爺勢力,又有太子做靠山,惡得人見人怕。客官,今後您見著他,可得繞道而行吶。”

玄衣男子一笑,精眸掠過機沉。“他既是小侯爺,應該是住在侯府罷?”

“那是自然。不過,住在宮裡也是常有的事。”

“宮裡?”

“他是太子侍讀,住宮裡不是尋常事麼?哼,就是因了有太子這個靠山,才更加的無法無天啊。”

太子侍讀?“……如此說,他定是常年不離京城了?”

“唉唷喂,客倌,咱不敢盼那小霸王離京,只盼宮裡差事忙,別讓他隔三岔五地出來為非作歹就好。”

錯了麼?男子臉上抹過疑思,向掌櫃道過謝後,掀步下樓。身後兩隨衛上前,沉聲問“主子,不是他麼?”

“還不確定。若他常年不離京城,且在宮內掛職,的確不可能到千里外做下那樁事。”玄衣男子道。“而且,依他今日行事,如此張揚惡劣,在在不似江湖妖魚的作為。”

“但是,世上有幾個人能長那樣的一張容貌?”

“或者,請塗燕姑娘進京確認?”

“再說罷,先將那位小侯爺的底細摸清,再來定奪。”那張嬉笑怒罵的絕色玉貌再浮上眼前:世上,怎會有這樣“矛盾”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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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還沒有回來?”傅洌邁進寢樓,內室裡,一對丫環正疊衣熨袍,不見新婚嬌妻芳影。

“侯府捎了信回來,說王妃今兒個住在侯府,不回來了。”昭夕行禮後稟道。

不回來了?傅洌抽步退身,月下獨佇。也不過十日而已,這寢樓內少了她,竟變得冷清了?

“三哥,三哥,你在不在?”跫聲急匆,由遠及近。

他揚眸,“小六,這個時候,你怎會來?”

夜色中,廣義王傅澈玉面朱唇的俊臉慘慘淡淡:“可否請三哥對您那位妻弟多加管教,平日在宮中冷冰冰不愛理人也就罷了,這出了宮不能總找為弟的天香樓下手罷?”

“‘他’又在你天香樓作亂了?”傅洌唇角牽起笑意,眸內,更是有一抹寵溺浮過。

“三哥,請問你那是什麼表情?似乎,您對您妻弟的作為頗為欣賞?”

“欣賞?”孝親王淺哂,“也許。”

傅澈白眼冒出:這三哥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不愛妻卻疼妻之弟,如斯的本末倒置會不會覺得詭異?“……新三嫂呢?為弟要問問,有一個惡霸做兄弟,感覺如何?”

“她今日回門,住在孃家了。”若“她”此時身在王府,“他”又從哪來?

“還有……”傅澈壞笑。

“還有?”

“酒樓上,今日來了幾個東漠人,而他們,似乎對三哥的惡霸妻弟頗有興趣。”幸災樂禍哦,“三哥,好好勸勸三嫂,將她那位惡霸兄弟收斂住罷。”

第十章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