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手裡。與其說是守護她,不如是為了守護自己對生命重起的渴望。”
交淺言深麼?這話,他對赫連銘也不普說過。奇怪地,在打了幾次手架嘴仗的傅澈面前,就如此輕易地倒了出來。
傅澈吸咂乾了杯中酒。
“我到處尋她,只是確定這株雪蓮是否熬過了那場風雪,活了下來。事實證明,我的雪蓮沒有讓人失望。”耶落雲抬起月眸,探窺意味擺個十足。“六皇子,你也是哦。”
“我?我如何?”傅澈硬撐無辜。
“嘿嘿。”耶落雲的笑更加可惡得欠扁,“六皇子,在你身上,至少可以證明一件事。”
“什麼事?”
“中原的皇族也不盡是一味仗勢欺人的王八蛋,哈哈……”
傅澈涼涼接話:“這樣說來,此巖的王族便都是一心恃勢凌人的混帳了?”
“哈哈,惱羞成怒?你喜歡小雪蓮,小雪蓮喜歡碧大當家,讓你很懊惱?”
“她喜歡的才不是……”傅澈乜他,“耶落雲,你的守護會到何時?”
“不知道。”耶落雲爽落搖頭,“未來的事,誰會知道?我只做我眼下想做就好。”
未來的事,誰會知道?傅澈有些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幾分欣賞這個笨蛋了,喜惡皆形於色,行事隨性自如,天高雲淡,又熱情坦蕩,這樣的……
“話說,六皇子,你喜歡小雪蓮的事,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笨蛋,極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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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
兩個喝了醉茫茫的人攜肩搭背,迤邐斜行,傅澈正耐著耳朵忍聽耶落雲嘴裡冒出的那嘎啞嘲折的異族歌子,忽有大喊自一側穿耳過來。
“六爺,是七爺。”暗中護衛的侍衛借佯扶主子時壓聲提醒。
來了?傅澈醉眼乜斜挑去。
“六哥,您您在外就這樣子?”七皇子傅湛雖著便服,仍是華貴逼人地行近,“這、這也太放浪形骸了些,您就不怕……”
“哈哈……”傅澈張手舞足,酒嗝沖天,“原來是七公子,少見少見,多怪多怪,哇哇……”
“六哥,您……”擺掌掩鼻,“再者說,您不是前段時間才來江南,怎又在此碰見您了?聽五哥說您到外域……”
“外域?對,外域!”傅澈搖頭晃腦,薅起旁邊醉鬼的衣領,“這個,就是外域人……外域人,向我家七弟打個招呼!”
“招呼?”耶落雲“哇嗚”就給虎抱上去,“七弟七弟,招呼招呼!”
“哪來的山野村民?……你們還不把這膽大妄為的村夫給拿下!”七皇子吼叫掙扎,但了那兩三手拳腳如何抵得住力大無窮,被人像個棕子似地包起。
後面的侍衛豈會不想救主子,但轉了幾遭,也不見插得下手的縫隙,只怕愴然出手,連帶傷了主子,何況,又是六爺的朋友,這這這……下人難為啊。“六爺,這……”
六爺又跳又叫:“耶落雲,你當咱家七弟是妓館裡的小倌兒不成,放手放手啦!”
“去,放手就放手,臭男人,有什麼可抱,哈哈6六公子,這人當真是你家七弟?好臭呢?”和北巖王宮裡那兩個哥哥一般的臭!
“放肆放肆!”傅湛氣得面紅耳赤,“來人,把他拿下!”
“是!”侍衛們應得乾脆,行動間卻稍顯遲緩,在在是因……得罪了六爺或許不打緊,但六爺上面的五爺,那手段……
“算啦算啦,老七,你也未免太計較?行走民間,須進鄉隨俗,活得隨意一些……嗝……來,姓耶的,你我方才未分出勝負,找家酒肆,接著拼酒如何?”
“拼便拼,怕你不成,怕你不成?”
勾上肩,搭上背,歪斜去。
七皇子受這番捉弄,又未能出得一口氣,遂向身邊隨從大罵:“你們這群廢物,若適才那人是刺客,本王焉有命在?廢物!廢物!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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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大當家,天家的人已經到臨水城了。”暢華軒一門之隔,碧瀾向主子清聲稟報。
到了?碧笙眉心略蹙。
“六皇子,耶公子和七皇子在街上碰著了,大管事看見了,就跑回來說一聲。”
“照原先訂下的,他若來了,先讓幾位管事輪流支應著,耐心磨盡了後,再來報我。”
“奴婢知道了。……奴婢還想請問,大當您不準備讓諶公子歇歇?奴婢還吩咐廚下煮著為諶公子補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