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花楹還是板著臉,一副我不明白的樣子,夜笙低嘆一聲,“若是有一日。楹兒受傷了,可是卻需要用我的血才能活,楹兒會用嗎?”
花楹飛快的搖頭。肯定不會啊!搖到一半,動作停住了。
溫柔的摸摸花楹的腦袋,夜笙低聲道:“我也一樣。”
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傷害自己,那比我自己受傷還要痛。
察覺到花楹臉上的若有所思,夜笙拉過少女,柔聲問:“楹兒是怎麼召喚到神獸的,我們分開之後楹兒又經歷了什麼,給我講講。”
花楹柔順的點頭,將兩人分開後的事情一點點講給夜笙。
夜笙也將他們發生的事情慢慢講給花楹。
趕路的時間總是無聊的,花楹除了每日幫夜笙換藥包紮,剩餘的時間花楹都不是修煉。就是隨夜笙學醫。
九日時間飛快的過去,龍馬香車再度停下時,已來到四人出發的地道口。
此時的夜笙腳部的傷已無大礙,行走之間也與常人無意。
墨洲二人不知那晚的事情,都以為夜笙煉製的藥粉效果極佳,只有夜笙心裡清楚,花楹的血中蘊含的巨大能量。
在花楹的攙扶下,從龍馬香車中下來,夜笙攜花楹對墨洲和藍靈兒握拳一拜,朗聲道:“此番前往枯骨荒原,夜某多謝兩位相助。這份情誼,夜某記在心間,來日必有所報!”
“此行雖困難重重,但夜兄也算是得償所願,我等也各有所獲。再者我等生死之交,何足言謝!夜兄實在是太客氣了!”
“是啊!世子!”
夜笙淡淡一笑,“此番出來時日已久,唯恐府中生變,夜某就攜家妹先行一步。兩位保重!”
“保重!”
撥開洞口處的藤蔓,兩人進入洞中,漸漸的消失了身影。
墨洲和藍靈兒這才起身回往城主府。
花楹攙扶著夜笙進入通往問香院地下的通道,花楹總算是輕輕舒了一口氣。
出去這麼多天,兩人均是九死一生,如今總算是活著回來了,真好!
她心中滿滿的都是劫後餘生的幸福與舒心,尤其是夜笙在身邊,她的心中更是充滿了安穩。
在枯骨荒原之中,分開數日之時,她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掛念著此人的安危。
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他的身上受傷受痛時,她竟能夠如自己受傷手痛一般,感同身受。
在萬骨沼澤時,她坐在畢方背上之時,突然感到雙足劇烈刺骨的疼痛,痛得她險些沒坐穩從畢方背上摔倒下來,待畢方載了她與墨洲尋得夜笙時,她望見了夜笙腳筋均被割斷,便心下清明瞭,她有著特殊的感知能力,能夠感受到夜笙身體的痛楚。
他傷,她會跟著痛。
想到此處,她突然想起當日在巨樹下修煉之時,心口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似被利刃突然插入心中的感覺,那時……她突然的痛,是不是因為夜笙傷了心口?
正思慮間,突然一道力氣,威逼,卻包含著柔情,將她整個人抵在地道的牆壁之上。
下一刻,炙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她整個人被圈在夜笙的懷中,背後是冰冷石牆,前面咫尺之間,是他溫熱的身子。
無由來的有些緊張。
花楹垂著頭,不敢抬起頭來看夜笙的臉。
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頭頂上那火辣辣的眼神,燙得她心痛,燙得她臉上起了紅雲。
可……自己這般醜陋模樣,早已不復當初的秀雅俏麗,她是如此的卑微,不堪承受他如此深情目光。
“那個……笙哥哥,你是不是腿痛走不動路,我……我揹著你走吧。”
花楹雙手絞著一條手絹,頭都要垂到地上去。
心底一嘆,夜笙伸手抬起那在他面前死死垂著頭不敢抬起頭來的人的下巴,迫她看著自己。
魔巖幻境,他陷入魔帝冥滄臨死之前那一番濃烈的愛恨之後,醒悟過來時,他第一個想要見到的人,是面前這個小丫頭,他當時只想要攬她在懷中,讓自己狂跳不受自己控制的心,在她身邊漸漸的平靜下來,可惜,那時她不在。巨木狂才。
取得火巖花,跌入萬丈深淵之時,他以為自己的人生就那麼完結了,他腦中浮現的,第一個面孔是初見時,她如花笑顏,最後一個浮現的面孔,是她毀容時傷心欲絕的畫面,他當時腦中浮現過極強的求生之慾,至少是活下來,將雕容煉製出來,還給她一個明媚笑容。
嬰桓玉下,龍淵劍譜前,他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