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是徹底地驚呆了,待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轉過頭去,卻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同僚也是這般目瞪口呆的模樣。
看來之前自己所看到的大出血並非是記憶錯亂,而那項氏竟然真的將這不知害了多少產婦性命的頑症給治住了。
“難道,難道真的是胎神託生不成?”
折太醫著實無法參透徐曼青所用的方法,除了藉助神力之外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推脫自己的責任了。
在外頭候著的德宗在聽到折返而出的折太醫關於周婕妤母子均安的彙報後不禁龍顏大悅,細問之下卻是誰也說不清楚這徐曼青究竟是如何把人給救回來的。
經過了這兩件事情,德宗隱隱覺著這徐曼青定非常人,似是上天派下來助他的。
若非是徐曼青替太子修容之時發現了那枚致命的細針,他極有可能會因生疑而親手弒弟。屆時不僅中了這羌人歹毒的栽贓嫁禍挑撥離間不說,還會使東魯民心大亂讓外族趁虛而入。而這一回,徐曼青又出手救了他的愛妃和皇兒。
德宗的子嗣實在是不多,就算新生的小皇子是庶出且生母身份卑賤,不過這一點在自己的生母本就是歌舞伎出身的德宗看來卻算不得什麼大瑕疵。
不過,怪力亂神之事沒有證據也不能瞎說,就算這徐曼青真的是救苦救難的菩薩轉世,估計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還冒著窺探天機折福折壽的風險,德宗便也不追問此事了。
憐惜地看了看自己懷中抱著的來之不易的小皇子,又覺得徐曼青此刻估計是法力耗盡需要歇息故而連他這皇帝來了都未曾出來叩見。
德宗想了想,下了口諭吩咐宮中任何人不得打擾徐曼青安歇,也不得向徐曼青探問救人的究竟。他雖貴為九五至尊,但不也擔心這項氏被自己看穿之後跑去隱遁再也不出現了那該當如何?
於是在德宗這種自以為是的錯打錯著之下還真給徐曼青大大地省了事,沒再因此而掀出波瀾來。
徐曼青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但畢竟是心裡記掛著玉芍,沒睡太久便醒來了。
醒來之時,她發現自己趴伏在床上,背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塗敷其上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材,大抵裡頭含著薄荷,有些微涼微涼的很是舒服。
待她在宮娥的伺候下起身換了衣服,才知道今兒一早皇帝和高太后就又過來探望玉芍了,自然也順道問起了她的情況。
徐曼青這下才把皇帝老兒給想起來,覺得無論是皇帝也好太后也好,總有些像那香港警匪片裡面註定要姍姍來遲的角色,心下多少有些莫名的氣惱和無奈,但也只得強自振作起來到內殿裡去磕頭請安。
待她問了安,高太后知道她被韓皇后為難之事。徐曼青背後的傷勢她自然也是知道了,心下對這乖巧的女子更是疼惜。
徐曼青這幾次三番地助了皇家,高太后一開始是將她當準媳婦看,後來知道她與翼王無緣倒也死了那份心,現下反而將她當自己閨女一般疼了。
見徐曼青動作之間頗有吃力,高太后連忙讓人賜了座。
原本在一眾太醫和宮人都垂手在一旁恭順而立的時候,她多少也應推卻一番做做姿態才是。但她身子實在是不爽利,便也沒有惺惺作態,直接就坐下了。
高太后抱著剛產下才一丁點大的小皇子左搖右晃地喜愛得不得了,言語之間用的都是什麼粉妝玉琢之類的形容詞,誇得是上天入地的無所不用其極。一旁的下人見因著小皇子的出生,原本因痛失太子而愁雲慘淡的內宮終於有了幾分生氣,倒也樂得輕鬆,便不斷地在一旁出言附和,讓多日未曾展露過笑容的皇帝和高太后都喜不自禁。
徐曼青在一旁看得有些無奈。
這小娃兒剛生出來且又是順產,分娩之時被產道擠壓五官都有些扭曲。而且現在胎毛未退眼睛也不大睜得開,皺巴巴的像個小皮猴似的,跟粉妝玉琢這種形容詞差的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雖說玉芍是個實打實的美人胚子,但也扛不住孩子長得像父親。德宗本就相貌平平,如今中年發福圓滾滾的倒應得上珠圓玉潤四個字,可若論到俊帥,還是長相肖母的翼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男子。
徐曼青不似眾人能睜眼說瞎話地冒出這麼多溢美之詞來,只是靜靜地坐在那兒看眼前的一干人等你來我往地好不熱鬧,平靜得如無風的湖面。
待眾人溜鬚拍馬也拍得差不多了之後,德宗這才轉過來朝徐曼青問道:“愛妃既然已經無恙,為何這麼久都未見甦醒?”
徐曼青對此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每個人的身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