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這副表情,馬嘯天知道要遭,瞪大雙眼,用腳踢兒子的腳,張口型比劃“什麼都不要說,他們查不出來的。”
抓了馬小虎,後門就關上,車子開始發動,迅速出村。金盃後門還跟著馬嘯天養著的幾條大黑狗,汪汪地叫。婆娘披頭散髮地從屋裡追出來,口裡哭嚎著,“停下,你們給我停下,憑什麼抓我男人?憑什麼抓我娃,他們是好人,你給我停下。”
村裡路並不平坦,車速不快,婆娘又是全力奔跑,要追回自己的男人,竟然被她趕上來,要拍車後窗玻璃。
馬嘯天和馬小虎同時激動,在車裡對著婆娘擺手,“回去,回去,快回去。”
後面,馬小鳳也披頭散髮地跟著出來,哇哇大哭,聽不清喊著什麼。
村裡其他人也被驚動,各處都有人探頭看,結果看到了三輛綠色解放卡車,上面密密麻麻站滿了人,都是實槍荷彈的武警,頓時就蔫了。
老五等人迅速被喊起,說明情況,一夥人都惶惶不安,趕緊商議,得出結論肯定是從渭陽來的那小子發現了什麼,不然武警怎麼會連夜來抓人?
有人提出反對意見,不對,如果是他發現了下面的事,為什麼不派人來砸炕?為啥只抓了他們父子就走?
一夥人怎麼想都想不通,商量大半天沒個結果,最後是五叔拍板決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眼下先把村裡的各個工廠入口給堵死,一處都不能露,用水泥封上,安靜幾天,靜觀其變。”
另外,對於小鳳母女,大家都搭把手,別讓她母女難受。
五叔這麼說也是最正確的做法,堵住地下入口,警察來了找不到證據,就無可奈何。伺候好馬小鳳母女,馬嘯天父子就算折在裡面,也不會咬出其他人。
這個提議得到了王軍的大力支援,他當場決定,今天開始,要住在姑媽家裡,保護姑媽表妹周全。
馬嘯天和馬小虎被關在金盃後面,顛簸一路,都沒人跟他們說話。
四個小時後,馬嘯天聞到一股騷臭味,夾雜著腥味,似乎是養豬場的味道。他把昏昏沉沉的馬小虎踢醒,問他,“你聞到什麼味道麼?”
馬小虎左右看看,覺得這地方面熟,下意識地道“這,是到了渭陽吧。”
馬嘯天就瞪了眼珠子,“是渭陽警察抓我們?你不會搞錯?他憑什麼跨區域抓我們?”
沒等馬小虎回答,車子就停了,後門被開啟,兩名武警拉著他們父子往下扯,動作很粗魯。
馬嘯天下車先環顧一週,發現這裡並不像傳統意義上的公安局或者是看守所,也不像監獄,像個廢舊倉庫。
鼻子聞聞,那股養豬場的騷臭味更加濃郁。
兩人被推搡著順著倉庫走,一直走到一道鐵柵欄跟前,又被勒令貓著腰,從柵欄的缺口鑽過去,後面就是一大片荒地,茅草有一人多高。遠處還停了一臺挖掘機,一輛大卡,感覺像是給工地取土的地方。
幾名武警推搡著他們父子,沒人說話。這讓馬嘯天心裡發虛,按照經驗,被公安局的人抓了,應該直接去公安局,怎麼會拉到這種地方?
疑惑間,武警們不往前,而是讓他們跪下,不知道在等著什麼。
馬嘯天心裡更虛了,抓自己來這種地方,也不審問,就這麼幹等,是個什麼意思?
馬小虎眼尖,碰碰父親的肩膀,用下巴示意,讓馬嘯天看武警的鞋。
馬嘯天一看,嘴都氣歪,這些穿著迷彩服戴鋼盔的武警,竟然還有個穿布鞋的?其他幾個,款式也不一樣,有皮鞋也有運動鞋,給人感覺像雜牌。
這尼瑪還是武警嗎?
馬嘯天登時就怒了,要站起來,中氣十足地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把你們的身份證件給我看一眼。”
一個武警剛點上煙,聞言過來,對著馬嘯天就是一腳,把馬嘯天踹倒在地。馬小虎見狀還不服,想起來還手,被其他幾個武警輪番用腳踢,躺在地上趕緊雙手抱頭。
正堅持不住,遠處就有人喊“先別打。”
聽著聲音耳熟,父子倆同時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寬也穿了一身迷彩服,但那顯然不合身,晃晃悠悠地從柵欄缺口處進來,後面跟著一臉正色的張雲龍,隨著老闆的步伐,慢慢過來。
“是這狗日的。”馬小虎恨恨地說,回答他的,是旁邊武警的一耳光。
“再敢罵我們老闆試試?”一口標準的河南音。
尼瑪,被耍了。父子倆同時心想,這些人根本不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