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最短,雖然只有第一次上山時一直跟著,後來就守在幾袋火山灰邊沒再跟著,可是它身上是一家四口中最髒的,灰頭土臉,一身金毛變成了土黃色,肚子上更是灰不溜秋的。
易弦洗了洗手,就抓著小麥放在水裡,從頭到尾給它洗了洗,再用布巾擦乾。
何田從小船上取出一塊鹿皮,鋪在草地上,又在附近找了些乾草枯枝,升起火。
在昨晚,何田故技重施,在扎船的竹竿上拴上魚鉤魚餌,今天早上到河邊洗漱時收起魚線,就釣到一條肥美的魚。這魚的樣子和泥鰍有些像,但要大得多,足有易弦小臂那麼長,而且顏值也高得多,身上全是半透明的銀灰色細鱗,腹部雪白,背鰭和魚鰓後的兩片小魚鰭是半透明的淺粉色。
摳掉魚鰓,破腹洗淨後,何田把魚斬成幾段,用打水的鐵桶裝上半桶昨夜篝火下尚有餘溫的灰燼,把魚埋進去,到了這時候倒掉灰燼,折些松枝,魚肉放在上面,吃的時候連皮帶鱗剝掉,就露出雪白細膩的魚肉。
這魚肉甚至不放鹽就很好吃,大概是因為溫泉中富含礦物質。
何田把兩個燒餅穿在竹籤上,放在火上烘熱,夾上魚肉,就是美美的一頓午餐了。
因為沒有加鹽,魚肉也給了小麥一塊,大米出了大力氣,當然也得到一塊豆渣餅作為獎勵。
何田和易弦吃著午餐,看著四周風景閒聊。
易弦盛讚這種魚肉,然後又故態復萌,“要是可以帶回去養在我們家的池塘裡就好了。”
當然,他也知道這不太可能,這種魚很可能需要特殊的水質和水溫才能生存,所以他們家附近的河流湖泊中從沒見過。
何田退而求此次,“我們臨走前多抓兩條,煮熟了帶在路上吃。”
“不知道醃了味道怎麼樣。”
火山腳下的風景不算很好,可是因為地熱,草地遠遠望去是枯黃色,如同秋季的草原,但是坐在草地上,就能看到貼近地面有一層稀疏的綠色草葉。在中午這段一天中陽光最強烈的時段,太陽曬在背上,暖融融的,如果不是抬眼就能看到山頂和遠處一層層的白雪,就彷彿是在秋末或是初春。
吃完午飯,也休息夠了,他們拉著大米再上了一次山。
這次下山時,大米的前腿打顫了兩次,差點跪倒。
何田摸摸它腦袋,知道它的體力已經到極限了。
這時已經是下午四點了,兩人小心地把八袋火山灰裝上船,慢慢地劃回去。這可一定要小心,要是布袋沾上了水,或者掉入水中,那這半天的工夫可就白費了。
為求穩妥,途中,他們還停靠在河岸邊,讓大米休息了一會兒。
回到營地後,這八袋火山灰被珍而重之地放在木箱裡,捆緊繩索放好。
休息一夜之後,何田和易弦沒有像上次來時那樣優哉遊哉地一路玩耍,連蓮藕都沒采,而是以不亞於來時的速度趕回家。
火山灰取到了,他們急於實驗這種材料是否真的可以使用。
回程比來的時候要辛苦得多,帳篷什麼的肯定不能扔,雖然食物消耗了一些,但是負重大大增加。八袋火山灰的重量不輕,如果是划船或者是在冰凍的河流湖泊上拖行還好,如果走進了山林裡,那是非常艱難的。大米身上馱著兩袋,拉著爬犁和小船,船上放上四袋,還有帳篷等等雜物,易弦揹著兩袋,如果遇到障礙,還要和何田一起抬起船。
所幸路上這幾天的天氣還好,並沒怎麼下雪。
即便是這樣,一回到家,何田把大米送到它的窩棚,它立即臥倒了,何田當時正在給它放草料和豆渣壓成的餅子,看到大米愜意地臥在乾草上時,她有種衝動,也想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可是,她不能。
大米的任務完成了,她的可還沒呢。
易弦在她喂大米的時候移開了小屋門前的雪磚,摸摸爐臺,還是微微溫著的,開啟爐膛,掃出爐灰,重新填上木柴乾草,升起火,燒上一大壺水。
然後,他再去整理鴨兔窩棚。
掛在樹上那袋糧食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察普兄弟把他的鴨子兔子照顧得怎麼樣。
還好,這兄弟倆被易弦爆錘了一頓之後很上道,雖說不怎麼細緻,但是沒出大錯。易弦還比較滿意。
在回來之前,何田可是給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連一拉開窩棚門,一屋子禽畜都煤氣中毒嗝屁了場景都想過了。
之前他們已經說好了,鴨子這幾天下的蛋也都是給察普家的。易弦給鴨子們更換鋪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