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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最近怎麼沒看你上線?”是楊越發來的語音訊息。
&esp;&esp;程見深從浴室出來,一邊拿毛巾擦著頭髮一邊回:“不想玩了,沒意思。”
&esp;&esp;遊戲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被主人玩。
&esp;&esp;臥室的落地鏡映出他佈滿淤青的身體,他輕輕觸碰,還是很疼。這樣的疼痛卻他十分開心,這是主人留下的印記,是佔有他的事實。
&esp;&esp;他穿上高領毛衣,將身體裹得嚴實,除了雙手和臉,不露出任何面板。
&esp;&esp;當程見深走向餐桌時,他那如清晨陽光一樣明朗燦爛的笑容深深刺痛梁景川的眼。
&esp;&esp;他是他的養子,也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侄子,可他卻產生了厭煩與憎惡,尤其厭惡那副開心模樣,向他炫耀似的。
&esp;&esp;梁景川放下咖啡,板著臉說:“老師說你最近的成績不如從前。”
&esp;&esp;程見深坐下來,敷衍地回:“哦,我會努力的。”
&esp;&esp;梁景川沒有動筷,“我送你出國留學,國外的教育更好,也更適合你。”
&esp;&esp;夾菜的動作一停,程見深憤然摔筷,“我不去!”
&esp;&esp;梁景川的臉色更黑了,“我是為你好。”
&esp;&esp;“為我好?”程見深冷笑了聲,“你是什麼心思你心裡清楚。”
&esp;&esp;梁景川沉默了。
&esp;&esp;程見深沒了胃口,隨手背上書包,撂下句話,“我晚上不回來了。”
&esp;&esp;梁景川皺眉問:“你去哪?”
&esp;&esp;他沒有回答,只留下“嘭”的一聲巨響。
&esp;&esp;門關上了,心徹底隔開。父子間的關係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這在梁景川的意料之中,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有他的推波助瀾,他甚至後悔收養程見深,這個孩子應該跟隨大嫂大哥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esp;&esp;電話響了。
&esp;&esp;他看了一眼那串號碼,眉頭舒展了。
&esp;&esp;“已經按照你的意思做了。”對方的聲音壓得很低。
&esp;&esp;“好。”梁景川笑著回,“合作愉快。”
&esp;&esp;電話結束通話了,壞情緒一掃而空。
&esp;&esp;過來收拾屋子的保姆不禁問:“梁先生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嗎?”
&esp;&esp;梁景川沒有直接回答,吃了口蝦仁滑蛋,滿意地誇讚:“做的不錯,味道很好。”
&esp;&esp;一貫的儒雅隨和,看不出異樣。
&esp;&esp;保姆笑了,“小少爺很喜歡……”
&esp;&esp;話音戛然而止,她的目光落到餐桌上,為程見深準備的早餐一口沒動。
&esp;&esp;她疑惑地問:“沒吃就走了呀?”
&esp;&esp;“倒了吧。”
&esp;&esp;梁景川淡淡地丟擲叄個字,自顧自地吃著早餐,優雅從容,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esp;&esp;保姆不再說話,這父子倆的氣氛越來越怪,現在看上去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esp;&esp;涉嫌校園霸凌的豪門少爺因證據不足,無罪釋放,那個慘死的男學生被判定為自殺,是抑鬱症導致的。
&esp;&esp;趙津月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走向回家的路。
&esp;&esp;男人施暴,男人受害,她的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不過,心裡還是感到悶沉壓抑。
&esp;&esp;在男人掌權的社會里,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總能輕而易舉地打破規則,扭轉局勢,改變結局,哪怕把正常的自然秩序弄得亂七八糟,他們也無所畏懼。人命在他們眼裡算什麼?微不足道的螞蟻罷了,擋了他們的路就會被一腳踩死,由低劣生物搭起的草臺班子就是這麼荒唐。
&esp;&esp;趙津月想到了自己的父親,擁有社會給予的優勢,後來,也被這個草臺班子反噬,這是報應。她想要變強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