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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當謝序淮恢復意識時,天花板的燈亮得刺眼,身體很沉重。他似乎在一個安全的環境裡,不是黑夜,沒有怪物,也空無一人。
&esp;&esp;是夢嗎?還是已經去了天堂?
&esp;&esp;以她的能力,她肯定獲救了,他也算死得其所,只是遺憾沒能陪她爬到山頂看月亮。
&esp;&esp;尖銳刺耳的“滴滴”聲響起,環境音變得嘈雜。
&esp;&esp;“病人情況很不好,快去叫醫生!”
&esp;&esp;“他怎麼樣?”一道急切的女聲傳來,很熟悉,很清晰。
&esp;&esp;“病人求生意識不強,情況很不樂觀,現在要進行搶救。”
&esp;&esp;護士的話讓趙津月不知所措,可她必須保持冷靜,衝動慌亂的情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知是天生,還是後天經歷導致,她很快恢復理智,沉著鎮定。
&esp;&esp;病床推向搶救室,謝序淮戴著氧氣面罩,那張清俊的臉毫無血色,蒼白虛弱,如同易碎的玉瓷,輕輕一碰,就要碎掉了。
&esp;&esp;趙津月緊跟過去呼喊:“那兩個人被我打殘了,你要是不在了,就沒人幫我證明是正當防衛了,你一定要挺住,我還等著你報答我!”
&esp;&esp;他的指尖動了動,搶救室的門關上了。
&esp;&esp;趙津月呆坐在搶救室外的椅子上,這是她第二次迷茫,心亂如麻。
&esp;&esp;死裡逃生的經歷對於她而言很刺激,是一種新奇的冒險,可如果代價是一條人命,還是為了救她而犧牲的人命,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做不到無動於衷。不過她很清楚,這只是一種出於仁義的感動,不是別的情感。與此同時,她也在擔心萬一他真的死了,他的家人朋友會不會對她進行道德綁架?要她做什麼補償?
&esp;&esp;不知在忐忑中度過多久,她身心俱疲。
&esp;&esp;搶救室的燈滅了。
&esp;&esp;謝序淮被推了出來,沒有蓋白布。
&esp;&esp;趙津月的精神仍緊繃著,立刻上前問:“他怎麼樣?”
&esp;&esp;醫生回答:“患者生命體徵平穩,暫時脫離危險,不過還要密切觀察。”
&esp;&esp;趙津月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esp;&esp;兩名警察按照流程過來做筆錄,那片荒村暗藏一座製毒基地,鬧鬼的謠言也是毒販散播的。兩名遊客不是摔死的,而是誤入製毒基地,被毒販殺害了。
&esp;&esp;趙津月聽到這些話,沒有感到意外,這和她的猜測一模一樣。
&esp;&esp;謝序淮沒醒,做不了筆錄,她們準備回去時,其中一名警察對趙津月感到好奇。
&esp;&esp;“你的身體還好嗎?有受傷的地方一定要及時治療。”
&esp;&esp;趙津月回答:“檢查過了,沒受傷。”
&esp;&esp;那兩名被她打殘的毒販傷得很重,都失去男性功能了。一個手腳殘廢,從此行動困難,另一個精神失常,一提起她還瑟瑟發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想不到,制服他們的人竟然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而她仍沉著冷靜,不慌不忙,絲毫看不出經歷過死裡逃生。
&esp;&esp;警察不禁稱讚:“你的身手真不錯,練過嗎?”
&esp;&esp;趙津月搖搖頭,“我只是力氣大一點而已。”
&esp;&esp;“而已?”兩名警察詫異,佩服地笑了出來,“厲害厲害!後生可畏。”
&esp;&esp;兩天後,謝序淮徹底清醒,轉到普通病房。趙津月見一個陌生男人進入病房,和謝序淮很熟絡的樣子,沒有上前打擾。她開啟手機,翻著返程的票。
&esp;&esp;病房裡,秘書齊魏向謝序淮彙報他消失的這段時間裡公司發生的事——專案失敗,又不知道他的蹤跡,人心動搖,幾個核心員工接連離職,亂作一團。
&esp;&esp;齊魏猶豫地說:“謝董已經知道了。”
&esp;&esp;謝序淮垂下眼眸,“我又讓她失望了。”
&esp;&esp;齊魏嘆了聲,“你傷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