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豹仗著刀法凌厲、騎術精湛,布起一層刀網,不僅劈開了擋在面前的青石板,並且藉坐騎的神駿,急馳向前,朝張霈衝去。
那些碎石塊凝聚在張霈身前,凌空懸浮的情況,雖然使他心中驚駭,但是他練刀多年,心志堅定,相信那僅是一種惑人眼目的障眼法,只要自己心堅似鐵,刀出無情,定能破除妖人妖法,斬殺對方於快刀之下。
一騎當先的雷豹縱馬奔向張霈,凝聚起全身功力,雁翎刀狂斬斜劈,隨著刀光閃動,一道寒凜的刀氣兇狠的朝著張霈斬去。
雷豹只覺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幹雲豪氣,自己練刀十五載,從未揮出如此暢快淋漓的一刀,他仰天狂吼:“殺。”
隨著如雷暴喝,雷豹氣勢已經凝聚到最高點,悍然斬落的雁翎刀砍在懸浮在張霈身前的一塊巨大的石塊上,只聽“砰”地一聲震響,那塊碎石被寒氣森森的利刃劈開,四散飛落,而流無比暢的刀勢彷彿游魚入水,劈砍至張霈的頭顱。
依照雷豹的想法,當自己無堅不摧的刀一發出去,破了對方的妖法之後,隨著刀勢的執行,立刻便可以砍下對面妖人的頭顱。
卻見快刀斬落,對方面容古井不波,單手舉刀,輕描淡寫的斜斜一擋,刀勢頓消,如同劈在一塊萬載寒冰之上,震得他虎口爆裂,血花飛濺,手腕隱隱發麻,整個手臂將都微微發顫。
這種結果完全不是雷豹所能預料的,若不是張霈故意散去天魔場,他根本無法近身。
雷豹滿臉震駭之色,只見對方出指如電,刺在衝到他身前的那匹健馬的頭顱上,雷豹胯下縱橫西疆的坐騎發出一聲悲嘶咽吟,接著轟然倒地。
一串血珠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灑落地面,由於馬匹倒地,雷豹雙腳踏在馬的鞍鐙上,一時之間無法脫開,整條右腿被跌倒於地的馬匹死死壓住,獨孤勝橫刀於胸,神色嚴肅的護在他身前。
現場一片詭異的寂靜,在所有人的眼裡,張霈不是人,而是會巫術妖法的巫師妖人;對張霈而言,對方也不是明朝最兇殘的鐵血機關——錦衣衛,而是一群可憐的待宰羔羊。 '
第二十五章 燕王世子
第七卷醉臥花叢第二十五章燕王世子
貨比獲得扔,人比人的死。
直到此時,雷豹方才幡然恍悟,他面前這個容貌俊逸到近乎妖邪的年輕人不是使用巫術道法的巫師妖人,而是一個身奇功絕藝的絕世高手。
雷豹深知對方剛才那看似輕描淡寫,凝收到極致,刀氣沒有絲毫外露的一刀蘊藏了太多的不可思議,實乃他生平所僅見,也是他畢生練刀所夢寐以求的境界。
他知道自己劈出那凌厲殺伐刀招的威力,但對方不作勢,隨手一刀便封住了他的刀招,甚至連後續變化之勢也一併封住。
單憑這一手,雷豹便知道自己就算再苦下功夫,練個三年五載,也不是張霈對手,更何況對方隨後一指點出,指出如電,電光隱隱,輕易便戳穿急奔而至的快馬顱骨,那種速度和貫穿力,實在太過駭人聽聞。
若張霈是年過半百的武林名使宿也還罷了,可對方明明是一少年人的模樣打扮,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難道說他的武功已經練到練神還虛的大神通境界,返老還童?
雷豹見獨孤勝不顧一切的搶身橫刀,護在自己身前,心中感動,擔心他輕敵不是對手,趕忙朝張霈喊道:“前輩,我們無意冒犯,有話好說。”
獨孤勝聞言一怔,旋又釋然,也暗罵自己糊塗,憑此人展露出的武功,自己顯然不夠人家一隻手捏的,這架還有什麼打的意義?
若是孤身一人或是身後就只是自家兄弟,也就罷了,可是主子就在鎮外,若是驚擾了那位要命的主,事情怕是就沒法收拾了……
雷豹從馬腹下抽出被壓住的腿,卻見獨孤勝面露猶豫之色,焦急道:“統領,這位前輩是高人……”
獨孤勝打量張霈一陣,年紀輕輕卻一副宗師氣度,心中叫苦不迭,強撐場面道:“在下錦衣衛統領獨孤勝,剛才,嗯,剛才是誤會,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張霈臉上露出淡淡笑容,眼中卻沒有半分笑意,聲冷如冰道:“免貴姓張,單名一個霈字,你不要前輩前輩把我叫老了。”
“久仰久仰。”獨孤勝抱拳行禮,虛禮客套一番,腦筋卻轉的飛快,在聽到張霈報出姓名的時候,意念翻轉如潮,可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武林中有何時出了張霈這號武功高絕的人物。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一個清越幽冷的女聲嬌笑道:“錦衣衛真是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