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騏聽的一急,紅著臉道:“該死,我竟然睡的這麼熟法!”
那如山笑了笑道:“盟主方才曾說,少俠想是睡的太晚了,今天又要長途跋涉,前去川西,叫老朽不用驚動,讓你多睡一會。”
尹天騏問道:“師傅還說了什麼?”
那如山道:“盟主吩咐,少俠此去川西,行藏必須特別隱秘,要少俠立即上路,不用再等盟主回來了。”
說到這裡,接著陪笑道:“老朽已替少俠準備好盤纏馬匹,就在西便外錢伺候,少俠用過早餐,可以動身了。”
尹天騏聽的一呆,但想到師傅當上了武林盟主,事情也自然多了,既然他老人家要自己先行一路,也許不願人家知道自己的行藏。
想到這裡,只好點了點頭,一面拱手道:“多謝總管,”
那如山笑道:“少俠好說,這是老朽份內的事。”
說話之間,一名莊丁已經替尹天騏打來臉水。尹天騏匆匆漱洗,吃過早餐。
那如山陪著他穿過兩重院落,步出中嶽廟西便門,便是一條寬闊的通道,果見一名莊丁牽著健馬,正在門外伺候,見到兩人走出,立即躬身行禮。
那如山含笑欠身道:“少俠請上馬,包裹銀兩,全已掛在鞍上去了。”
尹天騏點點頭,從莊丁手上接過韁繩,翻身上馬,拱拱手道:“家師回來,就請總管代為稟告,在下走了。”
那如山連忙陪笑拱手道:“少俠順風,恕老朽不迭了。”
尹天騏一帶韁繩,催動馬匹,朝廄外馳去,那如山依然恭立門口,目送馬上人遠去,臉上不期飛過一絲陰險詭異的笑容,緩緩轉身回進廟去。
就這樣,把尹天騏送上了重重險惡的死亡之路!
但莽莽江湖,卻惟有等待著這支武林幼苗,厲盡艱險,茁壯成長,才能揭開一場震撼天下武要的極大陰謀。
巴東,地當大巴山昧之東,西陵峽之西,原是一個偏僻小縣,但它卻是入川的門戶!
不但在水路上,也是西往萬縣南通黔江的孔道,而且直達貴州。
正因它是水陸兩途的必經之路,這濱江小縣,卻成了行旅往來,五方雜處的碼頭,大街上,一眼望去,最多的就是客棧、飯館、茶肆。
這天傍晚時分,巴東街上,來了一個身穿藍布長衫的英俊少年,手牽馬匹,口中低低念道:“平安客棧。”
原來這藍衣少年,正是尹天騏,他從嵩山動身,趕去川西,桑藥師早替他安排好路程。
連中午在何處打尖,晚上在何處投宿,都寫得清清楚楚,尹天騏只要依照路程單上所開路程,按站食宿,就不會錯過宿頭。
今天他趕到巴東,路程單上寫著:“至巴東,可往西橫街平安客棧。”
找到西橫街,老遠就可看到平安客餞的招牌,那是一所古老房子,這裡的地勢稍僻,卻也有他的好處,就是幽靜。
尹天騏牽著馬匹,剛到門口,就有一名夥計迎了上來,陪笑道:“客官來住店,馬匹交給小的就是了。”
尹天騏隨手遞過韁繩,那店夥連連躬身道:“客官請到裡面坐。”
尹天騏跨進店堂,另一名店夥已在躬身迎客,笑道:“客官請隨小的來。”
搶在前面領路,引著尹天騏直入後進,推開左廂房門,一面說道:“到小店來的,都是老主顧,小店後進,最是清靜不過,客官看看這個房可好?”尹天騏點點頭道:“好,就是這間好了。”
說完,跨了進去。
店夥匆匆退出,一回工夫,端上臉水,又泡了壺茶,一面獻媚笑道:“客官要上街用飯,還是吩咐廚上替你老準備,小店掌廚司務,精製滿漢全席,各地口味的名餚,客官……”
尹天騏揮揮手道:“隨便揀拿手的送來。”
店夥笑道:“是,是,小店大司務拿手菜可多著呢,小的叫他替客官配幾色來就是了。”
笑著退了出來。
過不一回,換了一名夥計,掌上燈來,一面打量著尹天騏,伺候道:“老爺要上街用餐,還是小店替你準備?”
尹天騏道:“我已經叫過了。”
那夥計陪笑道:“是,是,小的不知老爺已經吩咐過了。”
他一邊說,一邊又打量了尹天騏幾眼,才行退出。
尹天騏心中暗道:“這家客棧,地方還算清靜,只是夥計太嚕唆了些。”
過了頓飯時光,先前那個夥汁端著熱騰騰的酒飯進來,放到桌上,一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