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青衣少午道:“此刻無暇多說,唐家堡已經派出高手,分頭搜尋,快要追來,兩位趕緊離開此地才好。”
尹天騏望了青衣少年一眼,道:“你就是方才指點在下兄弟逃出唐家堡的那位兄臺麼?”
青衣少年兩點亮晶晶的眼珠,轉動了一下,點頭笑道:“就算在下吧。”
尹天騏只覺他那雙眼睛看來極熟,心中突然一動,暗道:“他莫非就是……”
青衣少年避開他的目光,催道:“唐家堡這次派出的幾撥人中,不乏高手,我特地趕來通知的,你們還是快走吧!”
桑南施拱拱手道:“多蒙兄臺相助,還沒請教尊姓大名。”
青農少年的心中似極惶急,回頭望望來路,說道:“萍水相逢,賤名不說也罷,兩位再遲就走不脫了。”
桑南施看他說的鄭重,這就點點頭道:“大哥,這位兄臺說的不錯,這裡還在唐家堡的勢力範圍之內,我們不宜多留。”
此時天色已將黎明,晨風吹來,尹天騏覺得身上有些寒颼颼的感覺,聞言立即站起身來,那知這一站,身子搖了幾搖,突然摔了下去。
桑南施吃了一驚,失聲叫道:“大哥你怎麼了!”
慌忙蹲下身去,伸手扶住尹天騏的身子。
尹天騏身子起了一陣顫抖,咬著牙關,說道:“好……好冷……”
桑南施只覺大哥手指冰冷,身上不住的顫動,不禁大吃一驚,急道:“你是不是受了傷,連手都冷了,真急死人了!”
青衣少年目注尹天騏,失色道:“莫非中了玄冰掌?”
桑南施望著青衣少年問道:“玄冰掌很厲害麼?”
青衣少年道:“在下也只是聽說,那玄冰掌乃是一種極為歹毒的外門陰功,以寒冰之氣,揉合於掌力之中,傷人無形,凡是被他掌力擊中之人,當時但覺寒風透體,並無感覺,漸漸就澈骨奇寒,全身冰冷,直至……”
說到這裡,忽然住口,如是直說下去,該是“直至心脈凝結而死”。但話到門邊,頓的一頓,接道:“這位兄臺,全身發冷,極像是中了玄冰掌……”
這幾句話的工夫,尹天騏已然雙目緊閉,直是喊冷。
桑南施心頭又驚又急,探手從懷中摸出一個磁瓶,咬開瓶塞,傾出一顆藥丸,塞入尹天騏口中,一面說道:“大哥,你傷得很重麼?快服下這顆藥丸,過一回就會好的。”
青衣少年不住的回頭望著來路,一面說道:“令兄是被玄冰掌陰寒之氣所傷,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負傷,你給他服的傷藥,只怕並無用處。”
桑南施這下也沒了主張,問道:“那該怎麼辦?”
青衣少年道:“唐家堡追蹤兩位的人,快要到了,你抱著他,咱們先離開這裡,然後再想法子替他療治。”
桑南施輕輕抱起尹天騏,低頭看他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全身涼涼的,當真和青衣少年說的一般,心想:“方才大哥曾和假長眉上人對了一掌,莫非是傷在那老賊手下的?”
一時但覺心頭一酸,忍不住流下淚來,雙臂緊緊摟著他身子,口中低聲叫道:“大哥……”
只聽青衣少年低喝一聲道:“有人來了,你快抱他到林中去躲一躲,來人由我來對付他們好了。”
桑南施聽的一驚,急忙抬目望去,果見遠處有三數條人影,奔掠而來,匆促之間,也無暇和青衣少年多說,抱著尹天騏,身形一閃,躲人林中。
肯衣少年已然疾快的迎了上去,那對方三人堪堪奔近,見到青衣少年,立即腳下一停,朝他抱了抱拳。
青衣少年似在和他們說話,只因相隔過遠,聽不到話聲。
桑南施暗暗忖道:“原來他竟是賊人一黨,自己差點上了他的惡當!”
只說了幾句話,那三人朝青衣少年拱拱手,就轉身而去。正當此時,但聽慘叫驟起,兩個大漢突然倒了卜去。
剩下的一個漢子,驚惶失措,拔腿就跑,青衫少年那還容他逃走,縱身撲起,揚手打出一支暗器,但聽又是一聲慘叫,那人也應聲倒地。
青衣少年探手入懷取出一個小瓶,在三具屍體上灑了少許,便自回身走來。
桑南施心中暗道:“他灑在三具屍體上的,敢情是化骨丹了!”
心中想著,一面抱著尹天騏,走出林去。
青衣少年似極焦急,招招手道:“這三人只是唐家堡的眼線,說不定後援即將趕到,咱們必須趕快離開此地,在下替你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