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仇視我。本來是一家的子骨肉,我又怎能忍心如此?妹妹是後來的,想必沒有這般體會。”
見妙懿神色略有些暗淡,她急忙捂住了嘴,道:“是姐姐說錯話了,妹妹千萬別放在心上。”
妙懿微微搖了搖頭,低頭擺在弄著自己的手帕子,道:“姐姐說得都有道理,想我孤身一人剛到京城時,確實孤立無援,人家都以為我擋了她們的路,對我百般看不順眼。姐姐的話我都明白,姐姐的感受我也清楚。”
唐韻此時有些回過神來,覺得不對勁,忽然笑著往妙懿身後瞧去,好奇的道:“咦,妹妹身後怎麼好像有一個人影過去了呢?”
說著,也不待妙懿阻攔,越過她往她來時的方向走去。
“姐姐看到什麼了嗎?”妙懿連忙跟了上去,卻見假山後空無一人,這才鬆了口氣。
還好張延佑不傻,沒有浪費她拖延時間的努力。
唐韻四下裡尋摸不到什麼東西,就聽妙懿在她身後問:“姐姐究竟看見什麼了?”
“沒什麼,想必是我看錯了。”
唐韻似笑非笑的瞧了妙懿一眼,後者卻是一副完全什麼都不知曉的模樣。
姐妹倆各自懷揣著心事與防備,攜手攬腕,笑語盈盈的朝前方課室方向走去。
待二人走遠之後,張延佑這才從假山石洞子裡艱難爬出,也不顧整理衣衫,先從懷中小心翼翼的摸出了一個五彩絲線繡的精緻香囊,上繡一對金絲蝴蝶,在花間翩躚飛舞,栩栩如生。
這時候,只聽面前傳來一句脆生生的“佑哥哥”,緊接著一個緋紅色的身影朝他撲了過來。張延佑手下一抖,差點把香囊掉在地上,忙又揣入了懷中。
顧淑蓉明顯瞧見了他的動作,待走近了便問道:“佑哥哥懷裡揣著什麼東西,可否讓我瞧瞧?”
張延佑平靜的道:“是個錢袋子,沒什麼可看的。”
顧淑蓉忽然踮起腳尖,伸手環住了張延佑,十分委屈幽怨的道:“佑哥哥,我家去之後你一直都不來看我,害得我好苦!”
張延佑委實有些尷尬不敢去回抱,兩條手臂沒出安放。他今日的來意可不是與她幽會的,只是想一次說個清楚。可見了顧淑蓉痴心的模樣,他又不忍心起來。
他忽然感覺胸前一鬆,就見顧淑蓉已經鬆開了手。他剛要舒一口氣,卻猛然發現對方正將一個五彩繡蝶戀花紋的香囊捧在手心端詳,就是方才他揣進懷裡那一個。他不由得很是氣惱,一把將香囊奪了過去,聲音放冷道:“顧大妹妹還請自重。若方才被人瞧見了,豈不是冤枉了妹妹的清譽?”
顧淑蓉眼圈一紅,眼淚一雙一對的往下掉,佑哥哥這就是要和自己生分了,卻又不服氣的道:“明明是佑哥哥瞞著我,偷著將哪家小姐的香袋子香球子往身上藏,還騙我說是錢袋。”說著,用手帕揩眼淚。
張延佑的心一如既往的軟,此刻又不忍心說重話了,只說是母親的遺物。他又怎會告訴她,這香囊是妙懿方才不小心遺落的,被他寶貝似的迅速拾起後方才開始找尋藏身之處。縱使佳人芳蹤難覓,至少他也能留下一份念想。
“別多想了,這確實是我母親留下來的遺物。否則我堂堂一個男子,又因何會隨身帶著女子的香囊呢?”張延佑溫言軟語的解釋了一番,換做旁人許會不信,但顧淑蓉一向吃他這一套,淚眼婆娑中半信半疑的暗想:“這香囊的針線仍舊鮮亮如新,怎麼看都不像是前年的東西。還有,她怎麼覺得這香囊眼熟,彷彿在哪了見過。”
……
話分兩頭。再說妙懿回去後見懷珠正立在廊下東瞧西望,見她和唐韻回來後就迎了上去,道:“小姐們獨自去哪了?指導琴藝的夫子已經進去多時了。”
妙懿和唐韻相視一笑,一前一後的進了課室。懷珠心裡納悶,她們是怎麼碰到一起的?
放課後,妙懿在廊下悄悄同懷珠說明了經過,懷珠聽完後也很生氣,道:“這個張家公子,真是個煞星,每次小姐碰見他都倒黴,實在晦氣!”
妙懿沉默了一會,道:“現在還不好說,究竟是好是壞,是福是禍。”
隔著大敞的雕花窗,她靜靜的朝著課室內望去,目光正好與唐韻在空中碰了個正著,二人相視一笑。
“你哥哥那邊要加緊催促著些,我需要儘快知道究竟是哪個暗算我。”
妙懿面上的笑容未變,輕聲吩咐懷珠。
“明白,小姐安心吧。”懷珠心知小姐這一遭是要動真格的了,不禁磨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