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夜酒實在是喝的太多了,藍歡睡的很沉。等醒來之時,已是日上三竿,將近正午了。
“藍大人,你終於醒了啊!”剛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就聽到了香蘭的聲音。
昨夜喝的太多讓藍歡的頭有點痛,以為香蘭要給自己打洗臉水,正待開口說話,卻聽香蘭焦急地說道:“藍大人,今天一早,就有兩位姑娘說要見你。我說藍大人還沒醒,她們就在史部的大院裡等著你。”
兩位故娘找自己?藍歡一時記不起昨晚的事了,便忍著頭通問道:“兩位故娘?她們找我幹嗎?現在走了沒有?”
香蘭忙道:“沒走,還在院裡等著呢!”
是誰要見自己啊?藍歡起了床,開了房門,見遠處的院子裡,確有兩名女子站在那裡,藍歡看不清她們是誰。這時香蘭端來了洗臉水,藍歡正待洗臉,卻聽遠處有人喊道:“藍歡,你還沒醉死啊!”
這不是玉兔的聲音嗎!藍歡也是記起了昨晚說過的要嫦娥玉兔一起去羑里城的事。
喊聲過後,玉兔早已蹦跳著跑了過來,後面的那個女子也跟了過來。這兩人,正是玉兔與嫦娥。昨晚藍歡這麼一說後,天一亮,兩女就趕了過來,只是藍歡還在酣睡,兩女只好等在院裡。
此時見藍歡醒來,便都走了過來。
她們等了肯定是有很長時間了!想到此處,藍歡一時倒有點不好意思,出神間,頭伸入洗臉的水盆太過了點,還不知覺地吃進了一口水。藍歡察覺,連忙抬起頭來把口中之水吐掉。
哪知,嫦娥這時正好走到藍歡的身旁,藍歡的那口水,不偏不倚,正好吐在嫦娥的臉上。這麼近的距離,嫦娥閃避不及,一時,她的臉上皆溼,模樣挺狼狽。
藍歡吃了一驚,連忙把自己洗臉的布巾向嫦娥的臉上抹去。
當水吐到她的臉上後,嫦娥也是一呆,隨即就發覺有一塊布抹在自己的臉上。
“啊!你幹什麼啊?一看見我就想壞心思!”嫦娥已是醒覺,連忙用手甩開了藍歡的那塊布巾。一旁的玉兔也認為藍歡又是在找機會揩油了,當下說道:“藍歡你真是劣性不改啊!”
“不小心,是意外······對不起了······,要麼嫦······廣寒你也向我吐上一口,算是扯平吧!”藍歡實在是不小心,可是嫦娥和玉兔卻認為藍歡是故意的,兩女臉上猶帶怒意。
“呸!我怎麼會象你一樣無賴!”嫦娥聽了藍歡的話,更覺氣惱。
香蘭早從旁邊拿來一塊乾布巾,遞給了嫦娥道:“這位姑娘,你先擦下臉吧,藍大人他也不是故意的。”
嫦娥接過布巾擦乾臉後,卻還是氣憤不已,藍歡只得說道:“我們現在就走吧。”
這句話,倒是說得恰到好處,嫦娥心念那金蛟剪,此時倒也巴不得馬上隨藍歡一起去羑里城。
見嫦娥怒意稍減,藍歡也不再遲疑,略一收拾,別過了史部正屋裡面的微子啟後,便和嫦娥玉兔一起,向院門外走去。
微子啟聽說藍歡要到外面去走走,倒也不在意,馬上應了下來。等藍歡走後,香蘭也自去忙碌了。
藍歡和兩女一起,剛走出皇宮午門,就看見前面有一輛很大的馬車,後面又是一大隊人馬跟著,浩浩蕩蕩地向城外行去。
藍歡還以為他們出征打仗,倒也不怎麼在意,若在這裡讓嫦娥騰雲的話,不怎麼方便,藍歡就僱了輛馬車。
三人正待上車,卻見不遠處一個道人口中做歌而來:“性似浮雲意似風,飄流四海不停蹤。我在東海觀皓月,或臨南海又乘龍。三山虎豹俱騎盡,五嶽青鸞足下從。不富貴,不簪纓,玉虛宮裡亦無名。玄都觀內桃子樹,自酌三杯任我行。喜將棋局邀玄友,悶坐山岩聽鹿鳴。閒吟詩句驚天地,靜裡瑤琴樂性情。”
藍歡不識此人,也被他口中之歌聽的雲裡霧裡,不解其意。嫦娥卻是心裡暗思:此道人自稱玉虛玄都兩宮來去自如,看來非等閒之輩!
那道人看著前方那隊人馬漸漸遠去的塵煙,又是臉露笑容地低吟道:“此去羑里路漫漫,顛鸞倒鳳功一半,神仙難算心頭事,釘頭六箭乾坤轉。”
那個道人也沒在意藍歡等三人,自顧自地低吟著從旁邊走過。雖是低吟,藍歡等三人還是聽到了,這一回,不止藍歡,連嫦娥也聽的雲山霧罩,不明其中之理。
正當藍歡感嘆凡古詩都難解其意時,猛然回想起最後一句“釘頭六箭乾坤轉”。對於“乾坤轉”,藍歡勉強地認為該是天翻地轉,那“釘頭六箭”卻是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