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那股寒意漸漸淡去,眼前的視野也漸漸的開闊明亮起來。
她眯起黑眸,驚喜的發現前方不遠處傳來陣陣微弱的光線。
忍著腳踝處傳來的陣陣刺痛,她繼續往那光線處走去。
眼前,出現了一扇純白色鏤空的雕花大門,陣陣明亮的瑩白光線透過大門的鏤空處對映而出,像鋪了一地細碎的白銀。
她上前兩步,抬手推開那扇白色的雕花大門,明亮的光線直逼眼球,剛一直困於黑暗中的她不由的眯起了眼。
她抬步踏進裡頭,為眼前所見的一切訝異不已。
雕花大門隔著的裡頭是間雅緻的略帶新穎的房間,房內以肉眼所見的地方通體以白色為主,白玉砌成的精緻圓桌上,放著一盆淺紫色的盆景,盆是淡紫色的瓷器,只是中間的花束景緻早就枯萎的看不出原來的色調和品種,連枝幹都已經脆弱到一碰就斷。
四張鋪著白色絨墊的白玉石心梅花凳圍繞著圓桌而成。
宮念之上前一步,纖手撫過白玉桌面,竟觸的一手髒汙的灰塵。
她擰起眉,打量四周。
靠桌邊是個碩大寬長的屏風,同樣是以白紗為底,上頭繡著朵朵細小淡紫的碎花,乍一看像是滿天星辰,溫馨中透著幾分浪漫。
繞過屏風之後,放著一個白色木質浴桶,裡面一滴水也沒有,仔細一看,甚至能夠發現浴桶底下因為長期乾涸著而結出細細的青苔。
外室的裝飾簡單卻不失雅緻,看的出主人家的浪漫和慧心,處處透著小溫馨。
宮念之抬步往裡,撩著幾層及地的輕柔白紗,剛好瞧見,內室的地上鋪著的是層層相接的木質地板,能在這封建時代看到這種現代的構造,這等巧心和佈置,實屬常人所不及的。
抬目往前,正對面的視線剛好放著一個同樣為白色的方形衣櫃子,而櫃子旁邊則放著一張長形的檀木桌,桌上放著一把古典精緻的素琴。
宮念之撩開最後一層紗曼,踏進這處處充滿女兒家氣息的房間,晶亮的目光在房內繞了一圈,最後鎖在鋪著柔軟床帳的白色大床上。
隱約的,透過床帳,她似乎看到大床內躺著人,仔細一聽,卻又絲毫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就連最基本的呼吸聲也沒有。
疑惑佔據了整個胸口,她怔了一會,緩緩伸出手,豁的拉開那層床帳,眼前所見的景象讓她水眸頓時大睜,扯著床幔的手心不由的一顫。
床上的確躺著人,而且是兩個,不過卻不是活人,而是兩個死人,甚至是兩個早就不知死了多久的人,因為上頭躺著是兩具相擁的骷髏。
初見的震撼漸漸淡去,宮念之將兩邊的床幔拉起,聰明的大腦開始漸漸運轉。
這處密室在霓裳閣的地下,最直接的可能便是先皇后命人刻意打造的,而且儲存的完好無損,說明當年的那場大火併沒有影響到地下。
而眾所周知,當年那場大火撲滅以後,眾侍衛都沒有從樓內搜出先皇和先皇后的遺體和任何隨身之物,該不會是……
宮念之垂下頭,細細打量起眼前兩具骷髏,睡在外頭的骷髏,套著明黃色的蟒袍,手勢是以擁抱的姿勢將裡頭穿著淺藍色素色衣裙的骷髏擁在懷裡。
如果她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麼外面這具就是先皇。
宮念之即刻小心的檢視外面這具骷髏的手指,果真在他的右手大拇指上找到了一枚瑩綠的玉扳指,質地上陳,觸手光滑,如今依舊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無論是蟒袍還是玉扳指,這些都是帝王的象徵,她果然沒猜錯,如果證明了外面的是先皇,那麼被他擁在懷裡的不就極可能是先皇后,白裳子!?
兩人當年喪生在大火中,為何又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即便沒有被大火燒死,為何又不在大火熄滅之後再次逃出此地呢?
這些謎團實在匪夷所思。
宮念之抿緊唇瓣,忍住心中的悸動,衝著眼前兩具骸骨恭敬的鞠躬,三下之後,輕聲說道:“皇上皇后,得罪了,如果你們是枉死的,應該不會怪罪我今天冒犯之罪,我定會為你們找出背後真兇。”
死者為大,在觸犯遺體之前,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何況他們是君澈的生母生父,一想到君澈,心尖再次不受控制的輕顫了下。
柳眉微緊,拋開雜念,她站起身,手法利索且謹慎的將兩人小心的分開。
“咣噹……”一聲,一陣鐵器落地的聲響,宮念之低下頭,看到床沿上橫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刀柄是金黃色的,刀身通體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