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侏儒眼睛裡猙獰的兇光消失了,紅芒閃爍,彷彿在思索著什麼。突地,他從石頭上一下蹦了起來,風聲微顫,他已站在楊天行身邊,一把抓過楊天行的手,彷彿很急切:“簽名……簽名……”
楊天行明白他意思,心中開始敲打著算盤,臉上卻哈哈笑道:“前輩的意思是,要晚輩給你簽名?”
他話音剛落,猛地感到手臂上一陣徹骨疼痛,原來小侏儒性子急躁,不管做什麼事,只要他想到的,必須立即達成。他語言表達本就不通順,見楊天行竟若此大笑自若,心中更躁,眼中殺機大閃。
楊天行心頭一凜,不敢賣關子,乾笑道:“上回晚輩已經給前輩解釋過,這個簽名嘛,乃是千古未有之物,端得神異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不過卻需要以刀子刻在臉上,別人方能一眼看見。”
小侏儒巨大的腦袋迅速上下點動,活像一個醜陋的機器人:“可以刀子刻的……快刀……”他手下愈發用力,幾乎要將楊天行的手臂勒斷。
雖說即使手臂斷裂,仍可輕易恢復,但疼痛感,卻不會減輕。楊天行暗自恚怒,心想:“你這畜生如此急躁,老子偏不讓你如願。”眼光轉處,瞥見正在一邊自顧自修煉的四隻青棺死士,忽地心中一動,已有了主意。
他仍舊嘻嘻笑道:“這簽名一旦刻下,光華萬丈,別人縱是遠隔萬里,便可知道您老駕臨啦。所以,在刻下之前,須得在太陽之下將臉苦曬……半個時辰。”他斟酌著,又怕時間太長小侏儒不信,或是畏難不去,故而只是說半個時辰。
小侏儒眼中再次閃過一陣兇光:“太陽苦曬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是什麼?”喀嚓一聲響,楊天行的手臂已經被他硬生生的拗斷。
楊天行額角涔出冷汗,臉色有些蒼白。他精神力本就尚未恢復,不堪受辱,此刻更加覺得痛楚難當。他勉強地笑了笑:“半個時辰是時間,前輩儘管在外面曬,時間到時,晚輩自當通知你。恩,前輩只需從一數到一百,一共數一百遍。數完了就可以了。”
小侏儒近來在陽界走動,思維已經逐漸趨於正常化。楊天行怕他不會數數,故而只說到一百。小侏儒果然是會數到一百的,他興奮地嘶叫一聲,忽然抬起粗壯的大腿,奔向外面。
楊天行心念微動之間,斷臂處開始迅速恢復。他跟著小侏儒走出洞穴,其時豔陽當空,正是午時,那小侏儒奔跑了一陣,忽地腳下一輕,竟自浮在半空之中。他仰著扁平醜陋的腦袋,迎著太陽,嘴裡呱啦呱啦地尖叫著,不知是在數數,還是在興奮尖叫?
楊天行見他已被自己成功支走,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回到洞穴中,那四隻青棺死士仍在圍著銅紗淚草修煉。
楊天行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先是凝神傾聽小侏儒在外面數數的聲音。見他一時半會兒,絕不會結束。忽然手一揮,一股金系能量湧動,在他手中形成一把長劍。他眼中寒芒一閃,長劍倏地遞出,刺在了銅紗淚草上。
他曾經擊殺過青棺死士,知道青棺死士的最大弱點,就是這株奇異的草。當初,他甚至因這株草,與靜月三女得到過巨大的好處。
青棺死士只有在他們認為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才會如此靜心修煉。他們自被那小侏儒收服之後,便知小侏儒正常都不會離自己十丈遠,他們無論遇到什麼突發狀況,小侏儒都會在最短時間內趕到,幫他們掃清障礙。
小侏儒神志不清,行事固然狠毒,但對於自己收服的奴隸,他卻有強烈地佔據心裡。他絕對不允許,任何生物侵犯他所屬的奴隸。
此刻,他們認真修煉,絕對想不到楊天行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襲擊。他們的實力都在秘境己形,四人合為一體,楊天行固然不是他們對手,但單打獨鬥,楊天行卻不會懼怕他們任何一個。
楊天行如今又是突然偷襲,怎會有不成功之理?
銅紗淚草的四周,有一層薄如蟬翼的紅色防護罩。隨著銅紗淚草不斷升騰起的紅霧,那層防護罩若隱若現,散發著綺麗的光芒。
楊天行的金劍復一接觸到那層防護膜的剎那,楊天行抖了一下,四隻青棺死士同時抖了一下。楊天行抖了一下便恢復正常,可是那四隻青棺死士彷彿患了帕金森綜合症,渾身抖個不停。
噗——
那株銅紗淚草,忽然間彷彿風中紗塔,化作一點點血紅色的粉末,沾在了楊天行的金劍上。那些血紅色的粉末,像水一般,在楊天行的金劍上迅速融化。
四隻青棺死士忽然間不抖了,他們的身軀如同被人施展了定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