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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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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官兵中有許多愛踢足球的,其中孫良誠踢得最好。他們組織了足球隊,常常和南京的學校比賽。一次和一座學堂賽球,踢完了,兩方同到西餐館去吃飯,藉以聯歡。我們的球員都是北方大漢,像水牛一般結實的老粗。他們坐下來,菜上得太慢,等得不耐煩,於是大吃麵包,來一盤,吃完,又要一盤,再吃,一氣吃了無數盤,牛油、果子醬也都吃得乾乾淨淨。侍者看得著了急,對他說:“吃西餐不是這樣吃的呢,先生!”他們也不會用叉子、刀子,胡亂把東西弄到嘴裡算事,侍者也不好笑的。吃飯的事,中國和西洋不同。中國吃飯是以吃米吃麵為主,西洋卻是少吃飯,多吃菜。老粗和文雅之流又不同。老粗只知吃,吃飽了就完了。上層社會卻還要講究禮貌,講究體統。在浦口,和南京的社會接觸很多,我怕他們老是鬧笑話,不能與當時的環境融合,所以特編宴會須知、介紹須知、接談須知等,發給官兵們學習。

我自己也常常因事過江,那時趙登禹為我的馬弁。一次從南京回來,上了輪渡,趙登禹鞋帶散了,蹲下來繫帶子,剛剛彎下腰,身上掛的一把手槍就掉到江裡去了。趙登禹急得臉紅耳赤,不知怎麼好。我安慰他說,不要著急,慢慢地想辦法。就去和百姓打聽,說明了情形問有辦法沒有。江邊草棚裡有個百姓說,這丟不了的,可以找“水鬼”去撈。所謂“水鬼”,就是一種熟習水性的人。當時找來一位,給了他錢,他跳下水去,一會兒工夫就把手槍撈上來了。北方哪兒見過這個,都驚喜得不得了。

這時陸紹文也在李督軍處為團長,帶著三營人。他自己在城裡一個僻靜地方租了三間房住著。我有時去看看他。一天去那裡遇見汪精衛,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或是奉孫總理之命,來與李督軍有所接洽,我並不知道底細,只知道他在寧頗為活動而已。時譚組庵先生住上海,曾派了人來送給我一副對聯。

有一天接到李督軍那邊送來一件公文。封面明明寫著第十六混成旅馮旅長等字樣,可是拆開一看,卻是一件給陸軍部的諮文。我拿著這件莫名其妙的公文,很費躊躇,若是拿去見李將軍,那他們辦事的人怎麼受得了?若是不問,那這到底是通知我什麼事,我就無法知道。想了想,究竟應當以公事為重,我只有去找李督軍。談了幾句,我就說:

第二十四章武穴停兵(5)

“這裡有一件公事,我來打聽打聽。”

他接過去一看,臉都氣紅了。半晌才說:“你看我們倒黴不倒黴?這辦公事的人太豈有此理了。真是對不起馮旅長。”立刻把公事拿去查問。

我覺得這雖偶然的錯失,但實在不可原諒的。我想,我們平常要做件衣服,知道去找裁縫,而不去找木匠、泥水匠;做一餐飯,知道找廚子,而不找裁縫,或修腳的。惟有公家的事,卻不管這些。大家都要用鄉親,用本家,一些吃喝玩兒樂的專家們。能不能辦事,能不能勝職,都不去管。再則,我們用把刀,也會常常看看它鏽了沒有;用個碗,也常常看看它是否有毛病。惟有國家用人的事,卻聽其自然,不檢視,不訓練,大家鬼混著糊過去。要不然,國家政治吏治,大事小事,怎麼都弄得一塌糊塗呢?

李督軍有一位秘書兼顧問的名施愚,四川人,前清翰林,據說很有名望,是李督軍的大謀士,人又矮小又瘦弱。有許多次他約我去談話,公開地躺在煙燈旁邊,泰然自若,那種腐敗頹廢的樣子,叫人沒法看得慣。他約我談話的時間,老在夜間十點鐘以後,一談就談到夜半十二點,看情形,他每晚非到兩三點鐘不睡。我不懂為什麼那樣才叫做文明,那才是有學問。這人李督軍非常信任他,倚重他,重要的事都由他決策。

李督軍有一次請了營長以上的部屬會議。名叫會議,實際是找去訓話罷了。我也被約參加。我看見屋子的每個角落上都站著手槍兵,警衛森嚴,劍拔弩張,好像佈置了陣地要和誰開火似的,看著極不順眼。我想,這倒是防誰呢?都是你的部下,怕什麼人謀害你呢?又有一次請客吃飯,也是這樣的佈置,真叫客人看著難過。這種派頭太欠研究,一點親愛精誠的精神也沒有,叫人怎能起好感,怎能和他同生死共患難?這完全是官僚軍閥派頭,從滿清家學來的。

李純那時四十多歲,濃眉大眼,鼻頭端正,相貌很雄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