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天一大早,她就興匆匆地往狐王殿跑了,孰料,居然被鏡容攔在了門口。
老頭兒一副憔悴的模樣,見了她卻照樣鬍子一翹一翹的,朝她擠擠眼睛,伸手在她面前輕輕鬆鬆一畫,一個結界落在了狐王殿前。看樣子是打算攔她到底了。
“老頭兒,解開。”她瞪眼。
鏡容尷尬地笑笑,最後倒是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葉姑娘,陛……少紫現在不方便。”
不、方、便。
這三個字在葉深深的腦袋裡迅速轉換為兩種可能,一,少紫在洗澡,光溜溜春色宜人不方便見人;二,少紫這支紅杏要出她葉深深這堵高牆了!
這兩者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她都想進去看看……
“解開,”葉深深撩袖子了,“不然我硬闖了。”
鏡容頓時臉色怪異,趕緊上去把已經撩起袖子摩拳擦掌的葉深深拽開了好幾步。
“他正在想方設法記起五千年前的事情,你……”
葉深深呆若木雞。
設法想起五千年前的事情,還需要有人在外面守著,這代表著什麼呢?這代表著那隻該死的狐狸現在正在做他能力之外的事情!代表著他又在玩命了!
“讓開。”她已然冷下了臉。
“葉姑娘,你是要和我動手?”鏡容正經起來。
葉深深用力吸了一口氣,才冷道:“鏡長老,我不進去救他他撿回來的小命就沒了,這個理由夠不夠讓我進去?”
鏡容呆呆看著她,似乎是一時消化不了她說的事情,半晌才反應過來,呵呵地笑出了聲,手一揮,收了結界。
“天意。”他說。
葉深深顧不得鏡容奇怪的神色,結界一收她就衝進了狐王殿,直奔少紫房間。
這一路,她惴惴不安——不是擔心少紫記了起來,而是擔心他的身體根本禁不起他用法術強行讓自己回憶那麼久之前的事情,她不明白,那過去的事情,真的對他來說那麼重要麼?重要到……他可以放下今生的葉深深,用性命去換一個回憶。
少紫少紫,你究竟想讓葉深深待你怎樣?
啪——門開了。
她一步踏進,卻再難接近。裡面的少紫似乎凝神閉眼,身周圍著一圈光暈,明顯是在一次次地衝擊著這個身體的極限。這樣下去,再一盞茶的功夫,他的身體就絕對受不了了……
“少紫!”她在邊上喊。
少紫微微睜開了眼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動作。
她慌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次還能不能幸運地阻止他幹這種玩命的傻事,心裡有個聲音在吶喊:把真相告訴他把,告訴他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
手腕上毫無徵兆地疼了起來,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那天晚上分別,離清在路上抓住了她,在她身上下了個禁口的咒法,他說:你說出你是姜寐的那一刻,就是他身體裡保護著他靈魂的封印破滅的時候。
所以,她只能奢求夜明砂,奢求鏡容,自己卻開不了口。
“少紫,你想知道姜寐的事情?”她咬牙朝他喊。
少紫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滯,她就趁著那一瞬間衝了進去,抱住了他。
他的身體冰冷,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只是這樣抱著,竟然說不出的虛弱。她幾乎怒不可遏,一把抓過他施咒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咬住,用力抱緊。
這個人是少紫,是她反反覆覆愛了好幾遍的少紫,是她恢復了記憶之後一直不自量力保護著的少紫啊……
“葉……深深?”少紫迷濛道。
她點點頭:“是,你要是一時迷糊又失控動手殺了我,我下輩子咬死你全家。”
“不動手。”繼續迷濛。
“很乖。”咬牙。
“你來幹什麼?”某隻狐狸開始恢復意識,看著當下奇怪的姿勢,臉上微微僵硬,卻沒有推開她。
來幹什麼?他居然還有臉問這個?
葉深深悄悄磨牙,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強、暴、你!”
一句話出,詭異的沉默,葉深深甚至可以預見一會兒少紫臉上揶揄的笑。為防止這種丟臉的事情發生,她把心一橫,拽下那顆明顯長得比她漂亮的腦袋,二話不說,把自家臉蛋貼了上去,找準目標,吻上去。
姜寐姜寐姜寐,難道葉深深就不行麼?
說到底,狐狸到底是狐狸,連公狐狸的唇都是香香軟軟的。這廂葉深深才不知好歹地吻上去,一貼到他的唇就迷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