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力,究竟非同小可,我仍覺半身麻木。那時我若出手,實難擋得他一招。”
沈浪嘆道:“王憐花,又何嘗不是今日之梟雄。”
金無望接道:“我作出等死之態,一來好暗中運氣復原,再來好聽聽他們的秘密,等他們猜你必定也要來時,我更想等你來後再出手。”
朱七七瞪大眼睛,忍不住又道:“王憐花真的猜出沈浪要來?”
金無望道:“王憐花心計之靈,端的非凡。他算準你們必定會跟著那些丐幫叛徒的足跡而來,早已準備以惡計相待。”
朱七七嘆道:“王憐花智計雖高,但沈浪……唉,這一點也早已被沈浪算出了……”說到這裡,又偷偷去瞧沈浪。
沈浪冷冷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朱七七道:“我……我……我再去添些柴。”扭轉身,奔到火堆前,“嗤”的,一滴眼淚,落入了烈焰。
金無望瞧她扭動的肩頭,輕嘆道:“可憐的孩子……”
沈浪卻是面不改色,道:“後來如何?”
金無望道:“後來……唉,他們竟要在你來之前,將我送至他處,於是我明知敵眾我寡,也不得不出手了。”
沈浪環顧這祠堂中零亂的景象一眼,道:“想來,那必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
金無望道:“惡戰,那何止惡戰而已,那簡直不是人類的交手,而是野獸的搏殺!以王憐花、金不換、左公龍三人的武功,我實難招架……”
他傲然一笑,接道:“但金不換那惡魔小丑,見我之面,已覺心寒;左公龍雖然久經戰陣,卻也被我殺氣所驚,十成功夫,與我動手時也不過只有五六成了;惟有王憐花……王憐花……唉,他委實是人中豺狼。”
沈浪道:“莫非他武功也和智計同樣毒辣?”
金無望道:“此人武功所學之雜,招式之狠毒,固是實在驚人,最可怕的是,他心計之靈敏,更助長了他武功之兇焰。”
沈浪道:“此話怎講?”
金無望道:“正因他武功博雜,心計靈巧,是以你還未出手時,他已猜出你要使的是哪一招了,而且,他心與手之配合,如臂使指,就在那間不容髮的一剎那間,你還未出手,他已先出手封閉了你的招式。”
沈浪道:“他武功比之天法大師怎樣?”
金無望道:“天法萬萬接不了他二十招。”
沈浪失聲道:“竟有如此厲害。”
金無望冷笑道:“你心裡必在懷疑,他武功既然如此厲害,我又怎能使他負傷。”
沈浪自然知道他的強傲,笑道:“小弟並無此意。”
金無望道:“如論武功,我實難傷他,但你可知道,與人動手時,最厲害的武功,便是那‘拼命’兩字。”
“一夫拼命,萬人難當”,這沈浪自是知道的。
金無望慘笑道:“我拼了這條右臂,方自傷了他一掌,只可惜我當時便已暈厥,竟連傷得他怎樣,我也不知道了。”
沈浪道:“你那一掌,豈是血肉之軀所能抵擋。他傷勢若是不重,又怎會容得我如此太太平平與你說話。”
金無望面上這才露出一絲笑容,道:“不錯,只怕他傷勢亦自不輕,竟顧不得再害人了。”
沈浪凝目瞧了他半晌,長長嘆息道:“但金兄你……你又何須如此?”
金無望瞠目道:“我怎樣?我難道做的不對?”
沈浪嘆道:“你如此對我,卻教我於心怎安?”
金無望道:“對你,我何曾對你怎樣了?此事本是我一時大意,才會中了他的暗算,與你又有何關係?”
沈浪道:“但你卻不必出手的。”
金無望作色道:“胡說,我怎可不出手!”
沈浪黯然道:“你那時若不出手,只是一走了之,他三人怎擋得住你?但你明知不敵,亦要出手,只是為了我……只是為了要叫他們無力再來害我。”
金無望冷笑道:“胡說,我金無望一生之中,只知有己,不知有人,何況我為你拼命,只怕你是在說夢話。”
沈浪道:“你外表雖然冷如堅冰,其實卻心中如熱火。你如此做作,只不過是為了要我心安而已,是麼……”
他傷痛地笑了笑,接道:“但是你卻不知,你越是如此,我心裡越是……唉,越是難受,我……我……”
金無望大聲道:“你有何難受的?你憐憫我已是殘廢,是麼……哼,金無望雖只剩下一隻手,也要比那兩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