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來此處。
性空跑到楚沉夏身邊準備給他處理傷口,卻見他用眼神示意他先處理劉衍,性空沒有說話,笑著搖了搖頭,走到劉衍身邊,手法嫻熟又迅速,不一會就將傷口處理好了。
第七十四章 戴罪立功
性空還未蹲到他身旁,楚沉夏又指了指若渝,性空這回沒有聽他的,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胳膊,一頂一抬,將他脫臼的胳膊接了回去。
又往他胸口一按,楚沉夏登時疼得熱汗直流,性空瞥了他一眼,笑道:“原來你也是知道痛的嘛,我以為你傷成這樣都不吭一聲,是鐵做的銅人呢。”
楚沉夏咬著牙沒再說話,性空的手滑過他的胸膛,笑容頓時收了回去,定定地看著他道:“快躺下吧,你斷了九根肋骨!”
劉衍一驚,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怔忡了片刻,面向性空問道:“大師認識他?”
楚沉夏撥出一口熱氣,替性空回答道:“性空師父從前來南宋的時候,我有幸見過一回,沒想到師父還記得我。”
性空低笑了一聲道:“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這是我當年對施主說的,轉瞬八年,施主放下了嗎?”
“我從未拿起過,又何談放下?”楚沉夏的視線在劉衍臉上劃過,眼眸中忽然就閃過一絲沉痛。
性空聽他這麼說,微笑著搖了搖頭,小心地替他纏好綁帶,末了又從袖口中拿出一小瓷瓶,在手心掂了掂才遞到他面前,示意他喝下。
見楚沉夏不接,他又笑了起來,道:“斷肋之痛,豈非一般人能承受,快喝下吧。”
楚沉夏的目光越過他落在不遠處石床~上的若渝,眨了眨眼睛道:“這天竺葵水還是給若渝吧,我就當是天降大任於我吧。”
性空倒也不堅持,起身拿過草藥走向了若渝,劉衍順勢在他離開的位置坐下,與面前的人對視了一會,卻不知道說什麼。
楚沉夏眉心忽然一皺,捂嘴低聲咳了起來,訕訕接過遞到面前的帕子,將嘴角的血擦去。深吸了一口氣,卻覺得心肺一涼,驚訝間,胸口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喉嚨滾動了兩下,想將血壓下去,卻根本無力阻擋,微微側首,血已翻騰著從吼口吐了出來。
劉衍的臉色頹變,慌忙起身為性空讓道,性空取了一枚藥丸喂他吃下,勸道:“這個時候,施主該靜養才對,也別說話了,更別深呼吸,好好地睡一覺吧。”
楚沉夏緩緩閉上了眼,好像真的在照他說的去做,其實功勞還在於那枚小藥丸,能安定情緒,幫助人很快進入睡夢。
劉衍見若渝沒有醒轉的意思,忙走了兩步過去,還未走到人前,性空的聲音已經從背後傳來,“這位施主,你坐下靜養吧,別再折騰了。”
說話間,他已察覺出若渝的呼吸平穩又順滑,這才放心著走回桌前,在性空對面坐了下來。
面前的這個人,傳說中的大師,已年過四旬,但並未讓人覺得時間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什麼滄桑的痕跡,尤其那一雙眼睛,乍一看清澈無比叫人看到底,可細看之下卻覺得暗藏深意,不由問道:“大師灑脫的性格真叫晚輩大吃一驚。”
性空微微笑著,眼神卻好像放空了一般,頓了一頓才道:“施主雙目明亮,眉尾抑揚,年少時必能得志,只不過眉毛太淡,不會輕易理會別人的意見,有朝一日,必會走上手足相殘的路。”
劉衍聽他說完,怔了一怔,目光閃了閃,不以為意地笑道:“大師不是精通佛法嗎?原來還會看相,只不過,我一直堅信事在人為,不懼這些。”
“倘若你就此出家,必能避開後半生的苦難,憑你的悟性將來必能進入大乘如來境界,你可願意?”性空不答反問,目光悠悠地望著他。
劉衍覺得十分可笑,但又不好當著高僧的面笑出來,因此偷偷忍住了才道:“恐怕大師高看我了,我對佛法一無所知,更別提什麼大乘佛法了。再者說了,我的肩上還有重擔,著實不能遁入空門。”
性空搖了搖頭,正欲解釋,面前的人忽然猛地離開了石凳,奔向了一旁,聲音低沉道:“你可算是醒了。”
那藍衣男子黑著一張臉並未說話,劉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無謂道:“你要是不說話呢,也隨你,我也不急,反正藥已經融進了你的血液,會不會深入骨髓,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藍衣男子一雙眼微微瞪了瞪,憤恨地看著他,手一振便擺脫了他的鉗制,劉衍起身,冷眼看他道:“知道你這樣的人不會怕死,給你吃的藥只會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