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男人,終究是靠不住的。誰也靠不住,除了自己。可是自己,也靠得住嗎?要是靠得住,自己又怎麼會來到這千年後的唐朝,做了這個倒黴透頂的非人類?有沒有一種法力,可以讓人心痂成石,從此無情無慾?天空一隻小鳥在紫桐的頭上飛過,很快變成了一塊石頭掉了下來。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要輕信一個男人,這話是誰說的?為什麼我屢遭背叛,還是會相信這世界上的真情?還會去相信男人!做人的時候是個感情的傻瓜,做神仙了,還是個傻瓜。紫桐,你傻得太可愛了,你TMD我真恨不得煽你幾個耳光啊!
紫桐真的很想煽自己幾個耳光,讓自己在疼痛中能清醒一點,自己為什麼就那麼傻呢?實在是可恨,實在是該打,實在是要狠狠的打!一塊石頭突兀的出現在了前面,她揮拳砸了下去,鑽心的疼痛馬上從手掌上傳了過來,鮮血很快滴到了地上。鮮血和疼痛讓狂怒中的紫桐有了些發洩後的快意,她看著自己的手,又狠狠的對著石頭砸了下去,她甚至聽見了自己指骨碎裂的聲音。
麻木而銳利的疼痛讓紫桐在自虐的興奮裡逐漸清醒了過來,她倚著石頭倒了下去。鮮血流在了她青色的裙子上,染成了一片痛苦的棕色。她真的想就這樣倒下,永遠都不要起來了。如果她死了,孫思邈,會不會為她留一滴淚?滄海桑田,原來不是指千年,幾天就夠了。原以為自己和孫思邈,是上蒼安排的宿世情緣,會是一個白首相守的愛情傳奇。原來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生活沒有驚喜,更不會有傳奇。傳奇是落魄文人的幻想,愛情故事是人們自戀的產物。
相信愛情的她,註定會做傷痕累累的犧牲品。或者,不過是在愛情的道路上多讓人欺騙幾次罷了。
紫桐躺在地上胡亂的想著,手已經痛得麻木了,頭卻開始劇痛起來。心裡還是堵得慌,不過比剛才好多了。她終於壓抑住了自己想毀壞一切的衝動,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躺在地上,她必須站起來,回到現實中間去。她對這個身體有義務,也有承諾。而且她和這個身體,是這樣的熟悉和默契,彷彿本來就是一個人,她是它從未改過的主人,而它,是她從未改變過的靈魂的家。
紫桐坐起來開始看自己受傷的手,指關節的地方血肉模糊,血已經凝固在了傷口上。她不想用法力讓傷口癒合,她要留著這傷口,這疼痛,讓自己長點記性,記得這鮮血淋漓的教訓。她從懷裡拿出絲巾,簡單的把手包住。然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才長吁了一口氣,向長安城內走去。
回到新雅苑,李霓和魑魅都在,見她回來,都圍了過來。紫桐努力的擠出一個笑臉,對著正準備問她什麼的李霓說道:“我累了,先去休息。有什麼等下再說。”
魑魅盯著她,猛然走過來拉起她包著絲巾的傷手:“這是什麼?”紫桐被他捏的嘴角咧了一下,把手抽了出來:“這啊,是打架時不小心傷的。小傷,沒問題。”
魑魅眯著眼睛看著她,顯然的不相信她說的話。卻也沒有反駁,看著她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孫思邈處理完水清淺的傷口,把她扶下了山。見山下的寺廟大門上,大書著“雞鳴寺”三個金字,寺院的山門外,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他記掛這紫桐,無心看這些人和物,把水清淺暫時寄住在了廟裡,也沒有問水清淺受傷的由來,便急忙的往長安城而去。
他沒有聽錯紫桐的聲音,那個青色的人影一定是紫桐,她是看到自己當時和水清淺在一起,誤會了自己嗎?可是……。孫思邈苦笑一下,自己和水清淺還真是說不清楚了。雖然自己坦坦蕩蕩,可是有些事情發生了,你就不可能當它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找紫桐,順著朱雀大街走到了魏王府,王府的家丁告訴他魏王已經進宮去了。
李泰見昨日紫桐沒和他們一起回來,心裡擔心,一早就來到新雅苑,卻吃了個閉門羹,魑魅一臉寒霜的坐在大廳裡,見他進去問起紫桐,什麼也沒回答就毫不留情的把他趕了出來。他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個奇怪的少年,讓他總是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和排斥。
紫桐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靜靜的睡上一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看著屋頂開始數羊,羊一隻一隻的過去,眼皮也終於開始打架了,到最後,是數到了2007還是2009?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的時候才起來。還是因為李霓在門口使勁的叫她吃飯。起得床來,紫桐發現自己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彷彿大病一場。手上的傷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