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解釋清楚一些事,在電話裡覺得說不清,就……”陸明銳說著說著不僅聲音低了下去,連頭都垂了下去。
一陣夜風吹來,撩起溫鬱的長髮,她順手理了攏了攏,口氣還是和剛才一樣淡淡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關係,你那樣不算騙我,我真的沒生氣。”
陸明銳抬起頭,有些吃驚的看著她,“我騙了你?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溫鬱看著和他的眼睛,笑了一下,“你又不是故意騙我的,再說了,又不是為了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騙的我,我真的一點都不生氣。”
大概是晚餐時,喝了一小杯葡萄酒,這會兒,溫鬱的酒勁才上來,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話語間帶著葡萄酒濃醇的芳香,深深的撩動陸明銳的心。
他這麼晚還在溫家門口等著,本來就是為了對溫鬱好好解釋一番,但是,眼前好像有點失控了。
溫鬱察覺到他的意圖,朝邊上躲開了些,她雖然不勝酒力,卻只是喝了一小杯,頭腦清晰的很,陸明銳還想上去抱她,卻被她一腳踢中,職場需要,她現在腳上穿的只雙尖頭的高跟鞋,哪怕用的力不算很大,卻也是非常非常的痛。
陸明銳捂著肚子,眉頭擰成了一團。
溫鬱臉色冷了下來,“陸明銳,今天的事,我可以當你酒喝多了,你走吧。”
她轉身朝溫家別墅走去,走出去兩步,又想起了什麼,回頭說:“我上班也就那麼幾天,真的不大適合帶你,如果你真的想在商場上學些東西,我覺得你不如去找凌良辰。”
關門聲落到陸明銳耳朵上,也深深的讓他為剛才的行為懊惱,他剛才都幹了什麼呀?雙手CHA進頭髮,狠狠的揪著,眼底都是懊惱之色。
……
陸明銳沒有立刻就走,而是看到別墅裡亮起了燈,才轉過身。
有個人看到他轉身,朝他小跑著迎上來,“孫二少爺,夫人要見你。”
來人是老馬,他口中的夫人,毫無任何疑問就是柳惜月。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才問:“她在哪裡?”
老馬朝不遠處停在樹蔭下的一輛車看去,“夫人在車裡等你。”
陸明銳吐出一口濁氣才朝那輛張貼著深色貼膜的車走去。
老馬左右看了下,才跟著走了過去,他很盡職,也很懂事,就站在車邊上等著。
車廂裡,開著空調,這個天,已經慢慢的在回暖,四月底五月初的樣子,根本就不用再開空調,柳惜月卻和所有的人相反,春夏秋冬,不管是那個季節,她都喜歡開空調,而且是冷空調。
陸明銳只穿了件T恤,坐進車裡,剛好對著出風口,不覺打了個哆嗦,柳希月看到了,卻沒有去調溫度,她定定看著身邊的兒子,一直沒開口。
陸明銳被她看的有點不自在,手搭上車把手,“再不說找我什麼事,我可下車了。”
柳惜月卻在這個時候,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小銳啊,媽媽知道你恨媽媽,但是,你真的誤會媽媽的意思了,媽媽這麼多年,讓你這麼做,只是為了搶到更多本就屬於你的東西。”
陸明銳的後背繃的很緊,聽到前半句話,他真的心軟了,柳惜月這個人雖然很勢利,對他真的不錯,尤其是小時候。
然,當聽到後半句話,心裡就湧起,滿腹怒火,伸手去掰抱在他腰上的手,眼前一片模糊,“我不怪你,要怪,其實也怪我自己,但是……”
他轉過臉,張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你有沒有想過,你一直在我耳邊說,陸家的東西,不能讓陸希南一個人搶佔過去,所以我要用扮演弱者來博取同情,來贏得一份屬於我的財產,但是……”
話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在顫抖,他的身體冰涼的像塊石頭,“媽媽,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對我來說,過正常人的生活,遠比那些金錢地位來的重要!”
手一個用力,他甩開劉媛蓉,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車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老馬並沒聽到一個字,只知道陸明銳滿臉是淚的從車裡跳了下來,他喊了聲“孫二少爺……”他也沒理會他,悶著頭,大步朝前走去,擔心車裡的柳惜月,他開啟後面車門。
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聽到一個涼到骨頭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開車回去。”
老馬開著車,時不時朝反光鏡裡看一眼,他以為柳惜月也會哭,卻沒想到,她冷靜的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到底是沒能忍住,他開口問道:“夫人,孫二少爺怎麼哭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