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軍人特有的剛毅,讓他看起來,比常人更肅然上幾分。
而陸希南也沒開口,他依靠著牆壁,雙手環繞在胸前,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溫鬱拉著陸明銳從他身邊走過去時,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從他漆黑到看不底的眼睛裡,居然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精光。
那道光的速度,實在太快,不過須臾間,他眼底又恢復成慣有的如深潭般的邃然。
溫鬱這會兒正想著帶陸明銳去吃點什麼,沒有多卻琢磨陸希南的心思,到後來,她才知道,那是一種慢慢燃起的,估計是連陸希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漸動的情愫。
溫鬱和陸興達打了聲招呼,就帶著陸明銳下了樓,陸興達看到兒子和一直沒承認的兒媳,就一肚子氣,溫鬱一走也拂袖去了書房。
陸希南離開了倚靠的牆壁,轉身朝樓梯口走去,陸峻峰喊他,“你等等。”
陸希南轉身,俊朗的眉目間一片清平,“陸軍長,還有什麼事?”
陸峻峰似乎在習慣他這樣稱呼自己,沒計較,直接說:“給你媽道歉!”聲音雖還算平和,卻帶著不容人質疑的強硬。
陸希南挑了挑眉,“我媽?”話說著,眼風朝柳惜月瞥去,“我媽死了好多年了,道什麼歉?”
“你……”陸峻峰被他氣的差點頓足,而那時,陸希南已經轉身朝樓下走去。
柳惜月抹了抹眼角,“峻峰,他還是個孩子,你別和他多計較。”
“孩子?”陸峻峰氣的胸口上下猛然起伏,“他今年都二十六歲了,還是孩子嗎?”
柳惜月挽上丈夫的胳膊,嘆息道:“峻峰,好多年沒見,這孩子的脾氣還真是越來越大了,你……”她頓了頓,“有沒有發現這孩子越長真的越不像你了。”
陸峻峰心裡一沉,二十多年前那個恥辱的一幕,再次湧上腦海,等定好神,一件拖延了二十六的事,終於正式開始付諸行動。
……
陸峻峰這次來B市,一是為了陸希南的婚事;二是為了自己的仕途。所以稍稍安慰了柳惜月一會兒後,他就去書房找陸老爺子談正經事。
柳惜月柔情似水的眼睛,隨著陸峻峰的離開,立刻變成了兩把刀,刀劍雪亮,似乎一刀就能之人萬劫不復。
如果說一開始接到劉媛蓉的電話,從她口中知道,她的出事是溫鬱一手設計的,她還在懷疑,那麼這一刻,她算是徹底相信了。
她從來不肯和別人親近半分的兒子,忽然間那麼依戀她,肯定是受了她的蠱惑。
一定是這樣的,陸明銳自從十五那年生了場大病,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醫生說他的智商和七八歲的孩子沒什麼差別。
正想著,電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看清來電號碼,臉色微微變了變,沒有立刻接聽,而是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什麼外人,才按下接聽鍵,聲音壓的很低。
……
半個小時後,柳惜月出現在了一家露天咖啡館,侍應生迎上前,剛想問她幾位,她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約好了人,侍應生很懂事的退了下去。
輕車熟路般,她就推來了其中一間包廂的門。
咖啡館雖說是露天的,卻被隔成一個個小包廂,頭頂上用翠綠綠的藤蔓裝飾著,很雅緻,人坐在裡面也很愜意。
包廂裡早坐著一個人,那人一看到柳惜月,立刻站了起來,“惜月,你可來了。”
柳惜月淡淡“嗯”了聲,就在沙發上坐下,眉目間的傲然是那麼的明顯,如果不是有事要求她,出身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的劉媛蓉真想衝上去撕掉她的假面具。
“找我有什麼事?”一坐下來,柳惜月就直奔主題。
劉媛蓉賠笑,“急什麼,外面天氣有點熱吧,先點點東西喝。”
沒等柳惜月開口,劉媛蓉已經叫來侍應生給她點了杯“貓屎咖啡”在侍應生點好單,即將退下時,又刻意強調,“一定要最好的。”
柳惜月當然看的出劉媛蓉在討好她,豎起手指,對著新美好的指甲,輕輕吹了口氣,“媛蓉,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也別繞圈子了,有什麼事,直說吧。”
劉媛蓉揣摩了下柳惜月的臉色,這才慢慢開口,“惜月啊,現在你真的要幫我。”
柳惜月繼續打量著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地瞥了對面人一眼,“怎麼幫?”
劉媛蓉雖恨極了柳惜月故作傲慢的態度,這會兒,卻只能讓自己強顏歡笑著,她說:“惜月啊,現在我不想讓溫鬱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