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著我看什麼?!”陳清姿冷哼道。
“看你好看嘛。再說了,我是男人啊,我哪兒不是。”我突然起了促狹的心思:“要不你摸摸?”
“摸你個大頭鬼!”陳清姿怒道,我立即就跑,轉身見她撿起一塊石頭衝著我丟了過來。我一縮脖子躲過,聽到那大石塊滴溜溜落到草地上,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尼瑪,這姑娘太狠了,撿這麼大的石頭,躲不開會被砸破頭的靠!
乾脆面君原本跟在陳清姿左右,見了剛才一幕,灰溜溜地鑽到我身旁來了。
我倆一路笑鬧著到了梳妝樓附近,我立即停下腳步。想起被活埋的事兒,有點頭皮發麻。但是,遠遠地看著那怪異的梳妝樓,我突然覺得那一縷若即若離的熟悉感再度湧上心頭。
“你在想什麼?”陳清姿問道:“是不是害怕?沒事,這次你掉不進去的,我看著你。”
“掉進去?”我下意識地重複道,看著不遠處的坑洞,我越發覺得一種熟悉感湧上心頭。與此同時,貌似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就要湧上舌尖。
一陣冷風襲來,我激靈靈打了個寒噤,腦中突然湧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詩詞:“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臥槽,什麼時候我變身閆至陽了??以前語文課總不及格的好麼。
陳清姿拍了我一下:“喂喂,想到什麼了?”
“說了你也不信,我想起一句古詩。”我回憶道:“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我是不是很有文化?算了,說了你也不懂。”看陳清姿身手利索,從小長在這農村,也許沒上過幾年學文化水平不高,古詩什麼的更夠嗆能懂了。
“哎,這好像是白居易的《長恨歌》,描寫的是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故事,你怎麼會想起這句?還有沒有別的?”陳清姿問道。
我驚訝地打量著她:“你這都知道啊?我就想起這一句,也不知為什麼。對了,你幹嗎比我還緊張?”
陳清姿怔了怔,啐道:“什麼比你緊張,我是覺得好奇而已。你到底能不能想起別的?想不起來就算了,笨。”
我愕然看著她,心想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還真是。但是我再回想,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還是走吧,我想不起什麼了。”看著面前不遠處的墓葬坑,我有點發憷。自己可是差點兒被活埋在這古人坑裡的人。
“那好吧。”陳清姿似乎有些不高興,扭頭往回走。我不明白她這不高興從何而來,見她走了,也趕緊跟上去。乾脆面君也立即扭頭跑了。
我往回走了沒幾步,總覺得後脊背發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後似的。我打了個寒噤,忍不住回頭一看,差點兒尿了。晦暗不明的夜色下,我見一個“人”正趴著坑洞的邊緣,直著身子望著我們離開的方向!
雖然看不清那東西的模樣,但是,卻讓我想起在被閆至陽活埋的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死命地拽我的腳踝的情形。難道就是那東西?是坑洞裡徘徊不去的冤魂?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加快步子,一把拉住陳清姿的手就往前跑。
陳清姿罵道:“幹什麼你?!動手動腳的!”
“有,有東西在後頭!”我哆嗦著說道。
陳清姿往後看了看,啐道:“膽小鬼,什麼都沒有!”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這次卻真的什麼都沒看到,草原上空蕩蕩一片,只留蕭索的風聲。
說來也無語,出門的時候,陳清姿對我熱情得很。但是回去的路上,這貨卻一點兒都沒搭理我。等到了她家,則不冷不熱地丟下一句:“早睡。”然後就去睡了。
我訕訕地回了房間,往床上一躺,總覺得這樁樁件件的事兒很蹊蹺。可是也摸不出個頭緒。一個養尊處優的富二代為什麼來找我這個幹快遞的?河北這小村子裡,還出來個長相不亞於明星的村姑,身手利索,對我熱情。走狗屎運了?怎麼想怎麼蹊蹺。
農村沒有暖氣,夜風從窗縫兒裡灌進來,吹得我有點打哆嗦。蓋緊了被子還是覺得有點冷,於是我乾脆將乾脆面君扯了過來,塞到被子裡當暖爐。隨後,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但是這次睡夢也不怎麼安生,總覺得臉很冷,有點冰。像是有一雙冰冷的手在摸我的臉。
耳邊似乎有一個女人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不知過了多久,我霍然睜開眼睛,卻見屋裡空無一人,光線昏沉沉的,天色剛剛發亮,貌似是凌晨時分。
乾脆面君趴在我的腳邊兒,正睡得熟。我卻再也睡不著,坐起來,總覺得臉上那冰寒的感覺依然存在。無意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