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那個蒙面人拿刀指著他說,“傻子就是傻子,這麼怕老婆還敢出來混,乾脆回家裹尿布喝奶去吧!”
一群人大笑不已,黃承安的臉漲紅著,低著頭,囁囁地對蘇小曼說,“娘子,我——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你個頭,你要是救不了他們兩個,也不用管我了,更不要再叫我娘子!”
蘇小曼暴怒著衝他大吼,這個人,此時此刻還不清醒,要是再這樣下去,只有大家一起死在這裡的份了。
莫離卻在那邊大喊,“快帶小曼走,不要管我們!”
黃承安看看那些一步步逼近的黑衣人,又看看蘇小曼,心裡雖然怕的要死,但一想到蘇小曼的威脅,終於還是將她推到自己身後,戰戰兢兢地迎上前去。
“你們不要逼我啊,否則我會殺人的!”
一個黑衣人伸出脖子來,笑著說:“來啊,要殺照著裡砍啊,老婆奴,就你那點膽子,只怕你連殺雞都——不敢——吧!——”
他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寒光閃過,自己剛伸出去的的脖子上微微一涼,吐出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人頭已然落地,瞪大了眼睛愕然地望著前方,根本不信這世上會有如此迅猛凌厲的劍法。
蘇小曼看到那人的身子先是立了一會,然後猛然從斷了的頸項中噴出一股血柱,如噴泉一本向上噴了三尺多高,這才緩緩倒下,嚇得她尖叫了一聲,死死抓住黃承安背後的衣服擋住眼睛,不敢再看這血腥恐怖的場面。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黃承安卻猛地轉過身來,抱著蘇小曼,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好可怕啊!——”
“噗通——”
好幾個黑衣人聽得沒換過氣來,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蘇小曼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他緊緊抱住,等反應過來之後,氣得差點連頭髮都豎起來了,隨手一伸,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扯著他直起身來。
“你幹什麼呢?殺都殺了還怕什麼?呃,你拿什麼東西殺的他?”
等黃承安直起身來,哀哀痛呼著抱頭,她這才發現,他兩手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任何足以割破人小手指的兇器,更不用說一招砍下人頭的東西了。
黃承安扁扁嘴,一副委屈的樣子,眼淚汪汪地說:“我沒殺人啊,那麼血腥,又髒又噁心的事,我才不會做呢!”
他這話一出口,那些黑衣人立刻緊張起來。
方才那個倒黴鬼一招斷頭斃命,所有人連兇器從哪裡來的都沒看到,更別說動手的人了,原本以為是黃承安,卻沒想到他直言另有其人,可是看來看去,這囚室裡除了剩下的六個黑衣人,被綁著的莫離和寶瓶,就只有黃承安和蘇小曼了。
黑衣人的頭領縮著脖子四下張望,心驚肉跳,握著刀的手都開始發抖了。
這看不見的敵人,比面對面的,還要可怕一百倍。
“誰?什麼人?出來!再不出來我把他們統統殺光!”他色厲內荏地大吼,卻找不到個方向,只得團團轉著身子,聲嘶力竭地吼了一遍又一遍。
蘇小曼一看到他那緊張的樣子,立刻囂張起來,“你還想殺我們?試試看啊,誰再往前走一步,立刻讓他人頭落地!喂喂,就是你,你再動一下試試?”
被她指到的那個黑衣人原本只是渾身發抖,被她一指,頓時嚇得越發哆嗦起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小的不過是奉命行事,一切都不關我的事啊!——”他雙股戰戰,身下突然出現一灘可疑的液體,囚室裡頓時散發著一股腥臭的氣味,原來這人驚嚇過度,竟然失禁了。
“廢物!”那個頭領氣得差點發瘋,提起刀就一刀朝他劈了過去。
“叮!——”
不過是一聲很清脆的輕響,像是小石子打在鍋蓋上的聲音,只不過,這裡沒鍋蓋,那小石子打在了刀刃上,一顆很小很小的石子,打在把精鋼百鍊的鋼刀上。
石子落地,鋼刀亦落地,只不過,已經斷成了兩截。
頭領抱著被震出血的右手手腕,驚駭地望著門口。
“什麼人?”
莫離卻歡呼一聲,“師父!——”
蘇小曼急忙朝那邊看去,只見囚室的門口,一個人慢慢走出來,一身雪白的衣衫,將這陰暗的囚室都照亮了,修長的身材挺拔如松,雙目明亮如星,臉上神情恬淡從容,可就是有種令人不敢逼視的氣度,彷彿天下間沒有什麼人和事可以放在他的心上。唯有在望向莫離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