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告訴佐寧的那一刻,自己居然會如此鎮定——就像是在講述故事,一個雖然痛心卻並不致命的故事。
也對,愛情並不是人生的全部,哪怕失去也不過是一段經歷。當我身無分文在異鄉流浪時,想得最多的只是怎樣賺錢養活自己。
然後,我有了工作,又幸運的擁有了佐寧。
一段新的戀情果真是最好的療傷藥,佐寧是個生機勃勃時刻快樂而活躍的人,自從有了他,我似乎變得更堅強更開朗。儘管心結依然存在,但比起石磊帶來的傷害,或許被媽媽趕出家門才是我真正最難接受的事實。
跟佐寧並肩坐在海邊,他握著我的手靜靜傾聽那一段故事之後,忽然站起身,指著煙波浩渺的廣闊天空說道,“你覺不覺得跟這個相比,人的那些小疙瘩事情實在是不值一提?”
“是啊,人是很渺小。如果我心胸有如此寬廣就能減少很多痛苦了。”坐在沙灘上邊說邊向他伸出右手,佐寧會意的一把將我拽了起來。
“我幫你撐開。撐開你的心,讓它至少能容下一個我。”他摟著我,微有些乾涸的唇在臉頰摩挲,很溫馨。
“傻瓜,你不是早在這裡了嗎?”我淡淡一笑,用力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
入夜,跟佐寧一起在外面吃過晚飯之後就直接回了家。
最近幾天石磊一直在酒吧外面‘蹲點’,我不敢過去,怕佐寧又跟他打起來所以也沒同意他去,反正那酒吧是老招牌了,有客源有後臺,財務、主管也可靠,老闆就算兩三個星期不去絕對沒問題。
“可是,也不能老這樣躲吧?又不是你欠他的。要不,再跟他談談?都搞得好象我們欠債似的!”佐寧正陪我看著《大長今》,冷不丁的就轉過頭冒了這句話出來,可能是劇情太拖沓又不好意思撇了我換臺,所以坐不住的他看一半兒腦子就想到別處去了。
“怎麼談?他倔,你又衝動,而我根本就不想見他……誰去跟誰談啊?”不可否認佐寧的話也在理,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萬一他們又打起來怎麼辦?
“有沒有哪個比較冷靜的找來充當代言人?”佐寧邊說邊噶啦噶啦的捏著手指,按他以前的規矩,願意喝茶的就倒杯和解茶,不想喝的就看誰家底厚、拳頭硬——溫溫柔柔談判他不習慣。
“找吧哥行不?”我趕緊提議,他還算冷靜對我的事也比較知情,看佐寧那樣子,我覺得他多半現在就想衝到酒吧去揍人,這件事情還是早些解決比較好。
“他不行,學歷還沒我高!要壓得住那傢伙怎麼也得找個研究生。”
“跟學歷有什麼關係?”我笑了。
“怎麼沒關?得拼口才啊——看誰掉書袋掉得最厲害!怎麼也得來幾句‘某某專家認為什麼什麼’‘古人云什麼什麼’最次也得‘俗話說什麼什麼’吧?”佐寧一臉認真。
“什麼‘什麼什麼’?!”我捧腹而笑,“得啦,我明天自己去跟他談。”
“不。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別管——我保證不揍人,和平解決。”他很霸道的揮了揮手,不容反對。我知道,他是不想看到我難過,不希望我再去面對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佐寧等我同意之後立刻躲進臥室,不知道跟誰講了足足一兩個小時的電話。然後面帶喜色的告訴我他找到了‘高人’,最遲一週肯定可以將石磊擺平。
本來我還想著要時刻關注他行動的,沒想到公司突然接了一筆工裝大單,我忙了個天昏地暗,眨眼就到了第六天的深夜。
“佐寧,明天可就是整整一週了啊,你解決了嗎?”我在書房裡正盯著電腦螢幕趕圖,聽見他進門就這麼隨口問了問。
“明天就好,你等著看好了,”他遞過來一盅熱乎乎的雞湯,“今天早點休息吧,別熬了。”
“還休息呢,別想!我今天絕對通宵,你自己睡去吧。”甩了甩有些僵硬的手指,我捧起愛心暖湯這麼回答著。佐寧臉臭臭的說我瘦了,像猴似的,還伸手東摸西摸,要看到底縮了多少。
我正忙著,那有功夫去陪佐寧瞎胡鬧,只笑了笑便抬腿把他踢了出去。
清晨7點過,突然聽到臥室有響動,沒多久佐寧就推開書房門伸了個腦袋進來。看我還在工作他沒吭聲,只是去端來了熱牛奶和黃油土司。他說自己有事要出去四小時左右,要我先吃點東西待會兒好睡。
頭也沒抬的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就聽到窗外汽車發動的聲音。
我忙暈了,壓根沒功夫去想他這麼大清早的究竟要去哪。我去睡的時候佐寧還沒回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