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禁暗鬆了口氣,方始起身,拜退而去。
于禁前腳一走,高順拱手道:“主上,這于禁乃曹操元從之將,曹操也未曾虧待於他,他今雖被迫投降,倘若存有異心,將來只怕會成為隱患。”
“收降於他,乃是為了打擊曹操的軍心士氣,他若敢有異心,正好為我的用。”袁方話外另有玄音。
他既探明於禁的意圖,又豈沒有防備,將來揮軍南下,討伐曹操是在所難免,那個時候,于禁這招棋,或許還正好可以加以利用,此正袁方明知于禁是假降,還故意接受的原因。
“阿亮,派出細作,時刻監視於禁的一舉一動,一旦有異,隨時上報。”袁方交待道。
“莫非師父也懷疑……”諸葛亮望向袁方,見得袁方冷笑的表情,驀然是恍然大悟。
高順等諸將,也皆省悟,方知袁方對於禁早有防備,這才都放下了心。
“今元從之將投降了主上,那曹操聽到這個訊息後,真不知會作何感想啊。”高順笑道。
一杯酒飲盡,袁方欣然一笑:“曹操的心頭,肯定似被捅了一刀,不過暫時也顧不得他了,該是回師洛陽,去收拾西涼軍的時候了。”
諸將聽聞,未熄的戰意,立時又鼓盪起來。
……
郟城。
滿城皆是殘兵敗將,大敗之後,驚魂未定的恐懼,籠罩著這座城池。
幾天以來,從梁縣敗逃下來的曹軍士卒,聽聞曹操尚存,陸陸續續的逃來郟城復聚。
就在月餘之前,七萬大軍浩浩蕩蕩北上,兩場仗下來,卻損失了半數以上的兵力,可謂是慘烈之極。
昏暗的大堂上,曹操臉色陰沉,目光不時瞟向階下,枯坐輪椅的司馬懿。
兩場敗仗,皆為司馬懿獻計失敗所致,此時的曹操,怎能不對司馬懿存有怨意,卻又不好發作。
“袁方,你竟然又識破我的計策,還能從王越劍下逃生,可恨啊……”
司馬懿不敢正視曹操的目光,只能默默低頭,暗中詛咒著袁方,宣洩自己恨怒之火。
“報~~”
斥候匆匆而入,拱手道:“稟主公,袁方留高覽守梁縣,已率大軍北歸洛陽。另據情報,許攸已被袁方所誅,于禁已歸降袁方。”
“什麼!”
曹操大吃一驚,騰的一躍而起,那般驚異之狀,彷彿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般。
許攸乃袁方死敵,被誅也沒什麼稀奇,令曹操驚駭的是,于禁竟然會歸降袁方。
那可是于禁啊,他曹操的元從之將,從討董時就追隨於他,就算被俘也當死節,豈能降於袁方
斥候低垂著頭,只得將情報,再度重複一遍。
曹操終於確信了殘酷的事實,失落的跌坐了下來,焦黃的臉上,湧上無限的悲憤。
“沒想到啊,于禁跟隨我這麼多年,竟然會被叛於我,真是……”
曹操是又氣又失望,已不知說些什麼,只能搖頭一個勁的嘆息。
左右曹營文武們,情緒也皆因於禁之降,受到沉重的打擊,堂中的氣氛,壓抑沉重之極。
損失了三四萬的兵力,夏侯淵被斬,許攸被誅,于禁降敵,這一役,他們敗得何其慘烈,精神上焉能不受重創。
一片唉聲嘆息,沉悶凝重的氣氛中,親兵匆匆再入。
“啟稟主公,府外有一文士,自稱襄陽水鏡先生門下弟子,想要求見主公。”
……
河內郡,溫縣。
四萬西涼鐵騎,將溫縣圍成鐵桶,卻偏偏不能破城。
縱橫關隴的鐵騎軍團,面對一座區區小城,卻如同遇上了無法逾越的大山,束手無策。
中軍大帳內,馬超高坐上首,目光如冰,死死的盯著地圖上的“溫縣”二字,絲絲的怒意,在他英武的臉上流轉。
“孝直,你就沒什麼好計策,攻下這溫縣嗎?”馬超的目光,轉向了側首那年輕的文士。
那文士,便是法正。
“我西涼軍騎戰無敵於天下,只可惜不善於攻城,為今之計,也只能將溫縣圍困,待南面曹操擊破袁方,齊軍軍心震盪,士氣跌落時,我們才好趁機破城。”
法正不緊不慢,緩緩的分析著局勢,始終都保持著一份冷靜。
“等等等,還要再等嗎。”馬超卻拳頭擊案,情緒頗有幾分躁動。
話音方落,斥候飛奔而入,大叫道:“稟少將軍,南面細作急報,袁方大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