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軍兵敗如山倒,袁方的將旗,依舊在戰場上傲然飛舞,屹立不倒。
他知道,這場仗,他輸了。
再一次,敗於袁方。
迎面方向,那名黑衣人策馬而來,他的出現,讓曹操瞬間燃起了一絲希望。
但當曹操看到,黑衣人兩手空空,並沒有提著袁方的人頭時,曹操方才燃起的丁點希望,隨即破滅。
“袁方的人頭呢?你不是說必可殺那小子嗎?”曹操不滿的質問道。
黑衣人眉頭暗皺,沙啞道:“我本來可以誅殺那小子,誰知他手下爪牙太多,且都是練髒級別的高手,我以一敵眾,只能傷他,卻無法殺他。”
曹操拳頭緊握,焦黃的臉上,恨色更重。不甘之火,在胸中狂燃。
“下一次,我必會殺他。曹公,眼下敗局已定,還是先撤吧。”說著,黑衣人也不等曹操回應,撥馬從曹操身邊縱過,先行逃走。
曹操抬起頭,再看一眼自己兵敗如山倒之勢,深深的長嘆一聲。從牙縫裡艱難擠出幾個字:“傳令。退兵!”
號令傳下,曹操只能無奈的撥馬轉向,在一眾虎衛親軍保護下,向東南方向撤去。
曹操的將旗一動。數萬曹軍更是軍心崩潰。望風而逃。
袁方揮師追擊。從天明時分追到午後,直追出三十餘里,方才收兵。
黃昏時分。袁方挾著大勝之威,還往了梁縣。
此時,整個梁縣戰場,方圓七八里,已是變成了血海。
駐馬戰場,遠望天際,日已西沉,火紅的晚霞照亮了整個戰場。
環掃四望,無數的鮮血匯聚成暗紅色的沼澤,一眼望不到盡頭。
血沼上,數不清的殘破屍體橫七豎八,彷彿大紅地毯上的點綴之物。
頭頂天空,一群群盤旋的烏鴉已經在興奮的鳴叫,準備享受地面上,這場饕餮盛宴。
戰場上,唯有那一面面袁方的戰旗,正驕傲的迎風飄揚。
如血的殘陽,酒在袁方巍然如松的身軀上,那張年輕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
三路兵馬,終於已退一路。
感慨後,袁方策馬直入梁縣,現在,這座城池已插上了他大齊的戰旗。
一面入城,隨行諸將,則一面彙報著戰果。
這一役,總計斬殺俘虜曹操近三萬兵馬,所獲軍械旗鼓,更是不計其數。
經此一戰,曹操已受重創,元氣大傷。
如果不是顧忌著西涼聯軍、江東孫策,還有進犯幽州的公孫度,袁方恐怕就已趁勝南下,一將掃滅曹操,奪取豫荊二州。
“傳令諸將,儘快讓士卒休整,不日就隨我北歸洛陽,去收拾西涼軍。”袁方大步入縣府大堂,口中一面下令。
坐於上首,趙雲出列,拱手道:“稟主上,昨晚梁縣之戰,雲生擒了曹操謀士許攸,請主上發落。”
許攸,被俘?
袁方眼眸一亮,驀然間,諸多回憶湧上心頭。
許攸啊,此人跟郭圖一樣,可都是袁譚的心腹派系,當年在袁譚手下里,可是給袁譚出過不少陰險的詭計,欲置他於死地。
離狐一役,這廝被袁紹逼走後,還不知死心,竟又投奔了曹操,不斷挑動曹操跟袁方作對。
這樣一個屢番謀害,屢屢跟袁方作對之人,自然是袁方黑名單上,必殺之人。
現在,他終於落在了袁方手裡。
“來人啊,把許攸那廝,給我押上來。”袁方厲聲喝道。
片刻後,兩名義從,便將灰頭土臉的許攸拖至了大堂,按倒在了階前。
許攸抬起頭來,顫巍巍的看了袁方一眼,驀然撞上袁方那肅厲的眼神,嚇得是渾身一哆嗦。
“許攸,你終究還是落在了我手裡,你現在還有何話說?”袁方冷冷質問道。
許攸眼珠子一轉,惶然的臉上,立時就強堆起了笑容,他忙是拱手訕訕道:“齊公用兵如神,文韜武略天下無敵,不愧乃真命之主,攸已悔過知錯,願歸降齊公,以我之智謀,必可助齊公成就大業。”
這許攸倒是隨機應變得快,絲毫沒有半點矜持,眼見形勢不妙,當場就要投降袁方。
“哼。”袁方卻一聲冷笑,“當年你為袁譚效力,不知獻過多少狠毒之計,欲置我於死地,我袁方乃恩怨分明,有仇必報之人,你以為,我會稀罕你這等陰險小人嗎!”
許攸身形一震,頓時心中大懼,忙辯解道:“齊公息怒,攸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