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反對禪讓,說父皇健在,敢言太子繼位者,視為叛逆,必誅九族。”傳播於市井之中的這句話,像一顆炸彈爆炸一般震撼著每個京城太子黨人的心,更成為京城百姓茶餘飯後最主要的談資,攪得人心惶惶。原本認為太子受禪登基乃是板上釘釘之事,太子黨人皆興奮不已,誰想盡有這種傳聞聲起?這讓眾多太子黨人自覺不敢在多議此事了。
“越公,這可如何是好?傳言是真是假?”太子府宦官姬威為這傳聞經得太子楊勇同意後,專程前來越王府詢問楊素。
“哼!京城之中誰敢妄議朝政?此傳言定是晉王屬下放出的。”楊素毫不懷疑這個傳言的出處,因為這就是晉王楊廣現在的態度。
“若是晉王指使人所為,又當如何呢?越公你可要給太子殿下拿個主意啊!”姬威尖細的嗓音叫道。
“姬公公且請回府,讓太子不要理會傳言,一切需等陛下決斷。”
“好!本公這就回府告知太子。”姬威說完,一轉身一搖一擺的走了。
“越公,此必是張恆那廝替晉王傳言,其目的無非是對我等施壓,讓我等不可在陛下面前提及禪讓之事。”右丞相韓洪說道。
“嗯!太子能否受禪登基還只得等陛下決斷了,我等確是不好主動提及。明日老夫便進宮當面問問陛下。通知各位大人,禪讓一事乃皇家之事,不宜過份私議,以免被晉王抓住我等的短處。”
“遵命。”韓洪答應一聲,便出府去了。
太子府。
太子楊勇正為傳聞之事煩惱著。
總算等到了心腹宦官姬威從越王府回來,忙迎上去問道:“姬公公,皇叔那邊如何說?”
“殿下,越公判定坊間傳聞乃是晉王手下放出的,這正是晉王楊廣的態度,這就好理解為何他未曾返京了。”
“哦?果然如此!皇弟是這個態度,倒讓本太子為難了,左右都不是。唉!”楊勇有些氣餒的嘆息道。按他的本意是希望兄弟能看在父皇主動行禪讓之禮下,給父皇面子,至少能無奈預設,現在竟是極力反對。這種傳聞被父皇聽到後,父皇極有可能取消禪讓一說,這讓楊勇心有不甘。
“明日,越公會進宮面見陛下商議此事,殿下不必煩惱,且等越公訊息。”
“唉!也罷,愁也無用,明日本太子也進宮一趟問問母后的態度。”
皇宮文和殿。
因為自己次子的反對,文皇對禪讓一事也變得優柔寡斷起來,越想越拿不定主意。於是便讓元巖出宮把左丞相高熲傳進宮來商議,文皇知道這高熲是不偏不向的中立之人,想聽聽他的看法。
“高愛卿,昨日晉王派心腹臣子張恆帶書回京給朕,朕看後才知我兒晉王極力反對皇位禪讓。晉王在外勢大,若是朕不採納其意見的話,使性子鬧將起來,不僅會讓朝堂不安,也怕太子這皇位也是坐不穩的,愛卿對此有何看法?”
“陛下,如今晉王在外因開渠引得中原諸藩鎮不滿,恐將有變,以老臣看,不若暫緩禪讓,待晉王將渠修通,中原叛亂平復之後,屆時再看情況決定。如若陛下身體康復了,便不必再提此事。若是仍然不能理政,那時再行禪讓不遲,不必急於一時。”
“嗯!也罷,在晉王平復開渠惹來的大亂之前,朕就不給他添亂了。若是因禪讓而惹得朝廷也亂將起來,那時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了。”文皇聽了高熲的提議後,想了想覺得眼下也只有這樣,先將此事擱置起來,看看再說。
“陛下,若是這樣,還請陛下明日上朝親自跟百官們講一講,免得大家猜疑,以安眾官和百姓之心。只是陛下身體---”
“呵呵!得孫神醫醫治,最近朕的身體好些了,就是累不得,急不得。朕同意了,明日早朝由朕去說。”文皇在高熲面前擺出一副身體還不錯的樣子說道。
說完,便轉頭對一側伺候的黃門宦官元巖吩咐道:“元巖,等下發一個通告出去,通知在京各級官員,明日早朝不得缺席。”
“是,陛下。”元巖趕忙點頭道。
“陛下,如今我朝以潼關為界,西穩而東亂,傳聞晉王千歲在築渠時,縱容部下恣意枉殺世家大族子弟,惹得冀州士族不滿。近期臣有獲悉晉王正在醞釀開掘通濟渠,即黎陽板渚至江淮山陽城這段,將黃河與淮水打通。這似乎是太過急功近利了些,這段南下的通濟渠長千里,途徑河南、山東、江淮等地,這幾處世家望族遠比冀州更多,以臣之見,是不是讓晉王緩一緩,待永濟渠全面貫通並讓百姓看到好處後在說,那樣新渠開挖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