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排程的話,直接就把楊二排到了保衛科,讓他當上了保安。這在廠裡算是一份很清閒的工作了,男工們都羨慕不已,當保安那是要有點關係才讓你做的,這楊二運氣真好。就他媽他被老闆瞄上了。楊二想都沒想過自己會當上保安但他知道保安是啥樣的,進廠區的時候就是保安們像看賊似的,把他們從頭看到腳。像他楊二這樣的“異形”著實讓保安們端詳了半天。工作住宿安頓好後,楊二立馬和麻子混到了一起。麻子早半年到這個廠子,做的就是搬運、裝箱這樣的粗活。楊二得以“出山”,也正是這個初中同學的牽線。麻子雖然讓人覺得不起眼,但為人仗義,膽大。在讀書的時候就是老大。來這個廠子不久,就成了搬運組的組長,管轄著10幾號和他一樣的像牛馬一樣健壯的工人。這回讓楊二過來,就是麻子動手腳找藉口,趕走了4個不聽招呼的湖南幫。這才騰出了工位專侯楊二過來給自己搭把手的。那天派工,麻子也在場,但還沒等到麻子出場接工人。楊二就被老闆親自截胡了,麻子只接了4個還算健壯的來自四川仁壽縣的男工。
“你龜兒可以嘛,安!當保安的都是些中乾的親戚些,跟我們這些賣哈力氣的不一樣喲!”
“錘子,出來就是打工的,做啥子還不是為了多整幾個錢。”
楊二一句話輕描淡寫的把這個話題岔開。
麻子給楊二開了一瓶啤酒,直接遞給楊二,杯子直接還給了這家蒼蠅館子的四川老闆。自己開了一瓶,拿著瓶子和楊二的瓶子碰了碰,“下一半哈,老規矩,喝慢點。先整三瓶,再整白的。”
楊二比麻子小8個月,在老家就是鐵哥們兒,好兄弟。麻子喝酒的規矩是楊二必須聽的。不過楊二本身也是條豪爽漢子,不抽菸,這與當地老一輩藏羌習俗有點格格不入,但楊二嗜酒好酒,啤酒對他來說是無法讓他達到醉的境界的。白酒也是通常的一瓶三口完事。楊二很少有喝醉的時候,除非是自己灌醉自己。麻子也好酒,但遠比不過楊二的酒量,這點麻子心裡有數,和楊二喝酒從來都是喝好,自己差不多,到位了,就結束走人。
“好久不見了,你出來你們老巴子(老爸)曉得三。”
“曉得,從去年高中畢業一直耍球到這陣,我們老漢兒早想把我夭(攆)出去了。”
“你個人考起了不切,要是切了,現在還不曉得和那個女同學網在一起鑽竹子籠籠呢!”
麻子一陣大笑。
麻子沒有上高中,初中畢業就出來闖社會了。楊二還算能讀書,繼續在鎮中學讀完了三年的高中,考上了一所遠在宜賓的渣渣爛眼兒大學。加上不菲的學費,楊二想都沒想直接把他老爸從學校拿回來的錄取通知書扯的粉碎。他的這一舉動讓他老爸氣的要把他直接趕出家門。好在楊二能幹活,也聽話,不給家裡惹事,家裡也不缺他的糧食。就這樣,楊二在家裡閒了半年,基本上就是在家的時候吃飯、睡覺,不在家的時候就是在鎮上的網咖和茶鋪度過的。春節過後就再也待不住了,他也想和那些沒有考上大學的同學一樣出去找錢,至少見見外面的世界。麻子春節回家,幾個哥們在一起砸完金,贏家請客,在酒桌上他就把這個意思和麻子講了下。麻子爽快應承下來,答應只要來東莞就有工作做。麻子是廠裡的小頭頭,年沒過完就提前動身回廠裡了,廠裡怕這幫骨幹不回去,在放他們回家前就做出了漲工資的許諾,並且帶一個工人過去還有單獨的獎勵。因為是體力活,沒什麼錢途,麻子這回原本誰也不帶,但楊二想跟他出去闖闖見見世面,麻子就順勢答應了。楊二出門第一天,楊二的老爸就找到了自己的老戰友麻子他老爸,兩人只交談了幾分鐘。就如同當年在越南一個班裡打仗一樣,幾句話後,麻子老爸就抄起電話給麻子宗(打)了一個長途。一分鐘後就見楊二父親面帶笑容的離開了。
“你們老巴子找過我老漢,讓我照看到你,免得你娃在外頭亂來,你曉得不?”
“老子球錢沒得,咋個亂來嘛?我們老漢也不想一哈。”
“老輩子都是這樣的,喝酒。”
喝完酒後已經是晚上8點了,楊二問這附近有網咖沒有?麻子說有也不能去,廠裡要關大門了。明天正式開工,早點回去睡了。進到廠裡和麻子分了手。麻子有專門的班組長宿舍單間。不像現在的楊二剛來住的是幾個人的集體宿舍,那個宿舍一二樓是男工宿舍,三樓以上是女工宿舍,男工是禁止上三樓去的,老闆是最反感在自己的工人中間出現男男女女的是非事的。廠區大門到宿舍中間隔著一個空壩子,平時是堆放各種材料和停車的,今天壩子上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