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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下之際,已是一隻臂膀。

“嚴堂,爺的命令你敢不從?”燕奔淡淡說道。

那黑衣人雖痛得咬牙,但詫然抬首。“你認出我?”

“你擅長嚴氏刀法,為殺馮姑娘不惜露出破綻。你是抱定必死決心了麼?”

“是!”嚴堂喘息,外頭已無打鬥之聲,想是全軍覆沒了。倉促之中只能聚起十來名漢子上船殺無鹽女,對這結果只有預料,但如果能僥倖殺了無鹽女,就算死無全屍也心甘情願。

“春宮”門外,出現了皇上的身軀,雖然背光,但也瞧出皇上爺的臉上已非單單不悅二字可言了。

“你跟了我幾年?”

“除去那半年,足有三年光陰。”嚴堂斂聲道,汗如泉流。但右臂揮刀不放,他垂首,讀不出他的殺機。

“你卻為了一段預言背叛我?”

“奴才不敢!但諸葛先生的預言已靈二代,若要確保金璧江山,她非死不可。嚴堂聚氣凝神,一股作氣提起身子,旋身就要朝無鹽砍去,卻覺背脊一陣酥麻。他尚未砍下,瞪著無鹽的眼逐漸渙散,而後滑下。

燕奔靜靜地上前,托住他的身形。

“帶他上岸,差人送回老家。”

燕奔默不作聲,同鍾憐退出“春宮”。

“嚇著你了嗎?”他問。

“不……”無鹽疑懼的開口。大眼有些無措。“他……死了嗎?”

“沒有,但他的下半生會比死更難受。”

“你……會折磨他?”

他揚眉,卻不復平日懶洋洋的笑意。

“我不會折磨任何一個對我忠心的人。但他的族人則否。”

“我不懂……”無鹽喃喃道。以往的世界只有版畫,不料遇上這種事情。她跟嚴堂……有仇嗎?她不敢再瞧地上那血淋淋的手臂。

“你不必懂。”他伸出手。“跟我來。”

“去哪兒?”

“你要在這裡睡?睡得著嗎?”

她遲疑了會,才上前執住他的手。他不再帶笑的臉龐有些落寞。原本以為他是遊山玩水的紈褲子弟,如今卻覺他的背後像有許多秘密。

見他神態略嫌哀傷。她衝口改變話題。

“不問我這啞巴怎會說話嗎?”

他揚眉。目光從血淋手臂調回,若有似無的微笑浮現。

“我需要問嗎?你的女侍忠心於我。”

無鹽睜圓了眼,心頭略為不快。早在第二天她就發現小喜子陸續將啞藥混在人參湯裡要她喝,她沒理由喝,但仍然隱瞞了她會說話的事實。少說少錯,不願讓人發現她是馮十二,在長安之外馮無鹽無人識得,但馮十二不一樣,她雖不在意是否完璧之身,但不願閒話傳出,讓親人蒙羞。她視鍾憐為妹,也因為鍾憐隨侍在側。所以讓她知道這秘密,卻不料——

“你多久以前知道的?”走進他的房,她問。

“你何時告訴憐兒的,我便何時知道。”他意味深長的微笑:“不必在乎這些,將來。她會對你忠心的。”

“你以為我當真會嫁你?”

“你不嗎?”斥退了小喜子,合上房門。窗外火光依舊,但人聲漸微,未久,船上平靜如昔。

“我……已過婚嫁之齡。”無鹽的心思被這話題盤據。

坦白說,對他的提親,仍然不太習慣。以往來提親之人,皆是雕版師傅,但他不是。他甚至不知她另一種身份,那為何甘願娶她?他若願意,還是可以將她視為青樓女子,不必負任何責任,如果只單單為了她腹中可能的孩子而娶她,那樣的理由未免太過牽強。

“我今年二十八,照理來說,也稍嫌老了些。”

“你……家中未有等你的妻子嗎?”也許,他是要納她為妾。

“不,我沒有。”他溫吞吞地說,房內只有一個椅凳,是擱在書桌後頭,無鹽心思有些紛亂的坐在床沿。而他理所當然的擠上了那張床。

“我的孃親在我十二歲時曾說了些秘密給我聽。打那時起,我就沒想過要成親,至少在事情未解決前,沒有這個打算。”

“啊?你這是在做什麼?”她斥喝,還來不及退開,就發現自己被埋進他溫暖的胸壑,向床鋪倒去。他要動手了嗎?天,她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你猜我想做些什麼?”他嘆息,瞧出她的緊張。“我受驚了,而我一個人不願獨眠,既然‘春宮'今晚不便住人,那麼你就只能有一個選擇了。”

她僵硬的身子不敢亂動。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