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她倒抽口氣,臉蛋火紅,沁出小顆汗珠,手掌改抵在他胸前,不知是要推開他或是緊抓他不放。
“是快了些。”太過逾矩的手暫時撤離,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拔下她發上的簪子。一頭青絲散披及腰。
白日之下,她意亂情迷的臉蛋顯得格外興奮而潮紅,略大的黑眸惶恐而不知所措。她有些結結巴巴而無法理解:
“我不懂……”
“我想要你。”他喃喃道,挽起遮掩她半面的長髮。
“現在?”就在此時此地?
“不成嗎?”他眯眼。
“現在是大白天……”
“有關係嗎?”他的食指彈開她羅衫上的鈕釦。
沒有嗎?“這裡不是睡房……”她輕喘,蜂色的酥胸半掩。
原以為她是在推拒,後來瞧見她眼裡的迷惑驚詫,才發現她是當真不懂為何他在大白日想行閨房之樂。她原就是循規蹈矩的女子。腦袋瓜裡有其頑固的一面,她只當男女交媾在夜在床,如今四下無床,日正當中,不明白他何以忽然起了慾念。
一向,她的生活無趣,意料之外的驚奇鮮有,而決定上船來山東極有可能是有生以來最刺激的事。驚異之事漸增。雖能適應,但總要一段時日。
“我想要你,就在現在,你呢?想要我嗎?”他問,漂亮的眼直視她。
她口乾舌燥地,試圖開口:“我……我們可以到床上,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這裡會弄亂……”
事實上,回到隔壁的房對她會有安全感,在這裡用這種姿勢不免……很奇特……但心頭小小的火簇在蠢蠢欲動,想要嘗試,她活了二十年,真的有趣的事不多,打他出現後,新鮮日子不斷。但一時之間改變想法真的很難……至少要給她心理準備,她真的難以想像這樣子的姿勢有何樂趣可言,她正膽戰心驚深恐怕跌下去呢。
“你擔心弄亂你的版畫?”他揚眉,她再度驚呼,雙層的木板上雖是新釘,但仍然堆了二、三小桶的染料,他的食指不知何時沾了紅色染料順著她的酥胸滑下。
“一直以來,我只當你是個喜愛版畫的狂熱份子,若不是冒出個雕版師傅,我會知道馮十二就是你嗎?”
她勉強聚起精神傾聽。他的口氣似有不悅……
“我……並無意要隱藏,你未涉版畫領域,我是不是馮十二對你並沒有意義。”
“我瞧你們談得挺高興的。”他狀似無意問。
她露出夢幻般的笑意。“事實上,我是很高興。我在長安鮮少出門,遇過的雕版師傅不多,互相討論幾乎是沒有過,能夠跟人分享自己的構思,是件很高興的事,胡公子對版畫的狂熱不少於我……啊……會有人進來的……”她的臉蛋通紅,身子隨著他順染料吻下而發熱,她覺得……燃燒,是有些不安,但覺得很新鮮,她有些心癢難耐地試著回應,完全遺忘了方才她在說些什麼──
還不賴,如果他沒有那樣略嫌粗暴的話,她想,這應該是相當美妙的回憶。
傍晚,當無鹽出現用膳時,臉蛋是微微的赤色,顯得有些狼狽。
事實上,是非常的狼狽。
她甚至不敢抬首看向在桌的任何一個人,包括龍天運。她早就說過,那樣的木板承擔不了她的重量……噢,那真是有生以來最丟臉的一次。
試想,當任何一個人……呃……這麼說吧,才得到滿足有些昏昏欲睡時,啪的一聲,雙層板子忽然崩塌,誰不會驚叫?
她是嚇壞,要不是他及時抱住她雙雙翻滾在地,她怕是早跟一堆爛板子混在一塊,這還不打緊,丟臉的在後頭。老天,燕奔他們竟然……闖進來!讓她立時立地死了算了吧,原本她是壓在龍天運身上的,幾乎才眨眼功夫,她就落在他的身後,以他為屏障,燕奔他們或許沒看見她,但屋裡頭髮生了什麼,他們該一清二楚……
這絕對是件丟臉的事,雖然燕奔他們好心的什麼都沒提,她悄悄抬首瞧了眼龍天運。他在笑!他竟然不以為羞?她暗地發誓,沒有下回了!絕對絕對沒有下回了,如果他企圖再將她放在半空中的話。
啊──“胡公子呢?”她想起來了這號人物。
龍天運挑眉,小喜子連忙進言。“走啦。他下午就走了。”
“沒說什麼嗎?”她急切問,對胡伯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難得遇上同道中人,尤其他不同於長安錢奉堯等人,他願意傾聽她的話,也提出他的見解,是個真正喜愛版畫之人,但很可惜的,龍天運似乎不太願意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