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層,她看得都是那事兒背後的長遠的去……”
月柳點頭,卻又搖頭,“奴才明白了這個理兒,卻還是不明白娘娘說的事兒。”
吉嬪輕啐一聲兒,“我倒問你,那二阿哥福晉能扒拉出這麼多待選女子的身份來,那她還能是自己個兒出宮去,一個一個打聽出來的?”
月柳急忙道,“那自然不能啊!”
月柳毫不猶豫,“……二阿哥福晉自然是從別處得了待選秀女的排單去的唄。然後她再自己個兒從那排單裡頭往外扒拉人唄!”
“說的是。”吉嬪不慌不忙地抿
了一口清茶,將奶茶不動聲色地推到一邊兒去,“姑娘自然知道這些排單,二阿哥福晉該是從哪兒問出來的。”
月柳忙道,“歷來八旗秀女引見之事,都是各都統衙門報入戶部,再由禮部安排。故此奴才想著,二阿哥福晉必定是從戶部和禮部得的這些人名兒去。”
吉嬪唇角勾起,“你瞧她能得來這麼多的人名兒,連家世身份都這麼詳細,你就該知道這些戶部、禮部的大臣對二阿哥福晉伺候得該有多殷勤了。”
“興許二阿哥福晉只想問問人名兒,可是那些辦事的大臣便一股腦兒地將他們手裡的信兒全都奉獻上去了,頗有一股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忠心耿耿之感呢。”
月柳微微蹙了蹙眉,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去,“……娘娘說的是,奴才也如此覺著。”
“只是……那些戶部、禮部的大人們這麼辦,可妥當麼?奴才早聽說皇子是不準與大臣私相往來的,那這些算不算得是二阿哥福晉與大臣私相往來呢?”
“這回倒是有由頭。”廿廿垂眸輕笑道,“不是有我這面擋箭牌呢麼?是我的口諭,命二阿哥福晉去替我推薦人的,那她自扛著我的名號去辦事就是,怪不到她頭上去。”
月柳訝了訝,“主子既然早知道二阿哥福晉會打著主子的名號去,那主子緣何還給她這個機會去?”
廿廿被這傻丫頭問得越覺有趣兒,故意眨眨眼,“叫她打著我的名號去問了出來,才有意思啊。”
吉嬪在旁都看不下去了,只能嘆口氣道,“要論淘氣,你主子二十年前的功底都高過你們現今了!瞧瞧,你們竟被你們主子逗著玩兒呢,這還沒尋思過味兒來!”
月柳傻了。
廿廿笑著伸手過去握了握吉嬪的手,“……姐姐冤枉人。”
吉嬪無奈地道,“要是沒有你們主子自己將名號借出去給她當擋箭牌,又如何能看見她明晃晃地給扒拉出來這麼多人?”
“這麼一長串兒的人,不光牽連出了戶部、禮部辦事的大臣來,還牽連出這些女孩兒的母家來呢……試想,給你們三阿哥挑福晉,這可是皇子福晉,這是多要緊的身份,故此但凡能叫二阿哥福晉看入眼兒的,必定也得是跟她和二阿哥的利益沒有牴觸的人家才行。”
“故此啊,就憑著這一份排單,你們主子就可大體摸索出朝中那些人家兒是與二阿哥福晉和二阿哥有私交的,或者是利益一致的來了!”
吉嬪瞟一眼廿廿,只能嘆口氣道,“就憑這麼一件事兒,你們主子就完
成了對戶部、禮部,乃至這些世家、以及在京三品以上官員指甲的探底……誰是跟二阿哥那邊兒好的,如今你們主子心下已是基本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