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嗎?!”
蕭玦亦被蘇蘇的決心給震住了,沉靜的神『色』出現裂痕,激動詰問:“何苦如此?!孤有那麼不堪嗎?!”
“……何苦如此……呵……何苦如此…………”
低低的冷嗤聲伴著自嘲,在寒寂的中庭響起,因為適才的掙扎與糾纏,女子髮間簪釵滑落委地,如雲青絲傾垂肩側,散在霜雪般的月『色』中。
虞元禮眼中的小妹蘇蘇,一直是婉柔溫雅的,做夢也想不到她會做出掌摑王爺、抗旨拒婚、持刃毀容的事,作為家中獨子,虞元禮肩負著家族的未來,他生怕蘇蘇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上前動之以情,“妹妹,算是做哥哥的求你,抗旨不遵是何等大罪,請你念念家裡人,祖母六十歲的人了,經不起大風大浪的折騰了,聽哥哥的話,回家去吧…………”
他害怕蘇蘇不從,悄然環視了眼懷王、謝允之、謝相及夫人,正想著要不要強行帶走蘇蘇、結束這混『亂』的局面時,忽聽垂首的少女斂了冷笑,輕輕道:“好,我回去,哥哥。”
心中一寬的虞元禮,剛鬆了口氣,一低首對上少女的眼神,身子猛地發寒,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如月『色』薄涼的眸光看著他,就如同在看一個橫死之人。
虞元禮一凜,待要細看,少女已垂下了濃密的睫『毛』,緩緩向空雪齋的門扉走去,只在掠過蕭玦身側時,微一駐足,微微沙啞的聲音,隱在一捧如綢的墨髮後:
“蕭玦,你會後悔的,不是為我,而是,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