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來賄賂我吧。我給你通關係,保證你一路遷升,年中就可以調去內醫監。”
謝懷珉似乎很感興趣,“那我該怎麼賄賂你?”
小吳拋媚眼,“以身相許如何?”
謝大夫撥了撥他的眼皮,拉開他嘴巴看了看他舌頭,然後又切了一下他的脈。
“熟附子三兩,生薑半斤,蒜瓣適量,狗肉兩斤。將生薑煮熟切片,狗肉洗淨切碎,起油鍋,先炒蒜瓣片刻,加適量水,入狗肉、熟附片,煨薑片煮一個時辰,酌量分餐熟食。”
吳少爺迷惑,“你背食譜做什麼?”
小謝大夫道:“此乃藥膳。專對命門火衰,對治療陽痿不振、頭暈目眩、精神萎靡等,有良好功效。”
連城噗地一聲笑。吳少爺臉綠了。
“謝懷珉——”
小謝背上公文包,揮揮手,上班去了。
吳少爺流連花叢的時候,也沒忘了朋友的囑託,為連城找來師父。
該中年大叔身材高壯,五官硬朗,眼神犀利,面有刀疤,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簡直像剛從武俠小說裡走出來的人物。而他偏偏有個和他本人很不和諧的名字,叫溫陽。
謝懷珉說:“溫師父……”
吳十三咳嗽。
謝懷珉忙改口:“哦,溫大俠。”
溫大俠冰冷地點了點頭。
謝懷珉拉著連城說,“我弟弟就託付給您了。這孩子聰明又吃得苦,您一定會喜歡他的。您不覺得他筋骨奇佳嗎?”
吳少爺扶著腦袋,心裡暗罵:謝懷珉你可真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溫大俠把連城叫過來,切了他的脈,又在他身上東捏捏,西捏捏。謝懷珉簡直都要懷疑他猥褻男童了,他才說:“的確不錯!”
連城迷茫和恍惚,謝懷珉抬腳就在連城膝蓋彎上踢了一腳,連城撲通一聲跪下來。
吳十三提醒他:“快叫師父啊!”
連城鼻子一陣發酸,磕頭拜了師。
自從連城拜師學藝後,早出晚歸,吳少爺也迴雪了溫柔鄉,謝懷珉又覺得日子挺寂寞的。
青陽醫局並不是一個人才輩出的地方,特別是去年一批老大夫退休回家養老後,新來的小大夫們就和所有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熱情多過實際技術。謝懷珉並不是自誇,多年磨練,她的本事,在這裡絕對是首屈一指。只是深諳韜光養晦的道理,謝懷珉做人一如既往地低調。份內的事,她一定做好,多餘的時候就用來編撰自己的書。她由藍衣換到了青衣,工作量比以前大了些。她最近書寫到草藥一欄,藉著工作之便一頭扎進藥庫裡。
謝懷珉逗留藥房,還是為了找一味藥。解煙花三月的醍靈花。
碧血珀已經在兩年前由宋子敬悄悄送到了自己手上,可是醍靈花卻是一直沒有再找到。此花長在離國北地高原上,可是當地人都數年才可採摘到一朵。
沒有解藥,毒也解不了,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困擾著謝懷珉。煙花三月中後三年發作,所以三年大限快到的時候,謝懷珉也非常擔憂,一邊密切關注著自己身體的變化,一邊在回去找老情人還是寫一封情真意切催人淚下的遺書寄回去中猶豫著。可是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謝懷珉照樣能吃能睡,甚至連月事都十分準時順暢,紅光滿面精神矍鑠,一點要死的樣子都沒有。
謝懷珉這樣提心吊膽過了半年,再不相信,也該認為自己一時是死不了了。這樣想著,一邊唸叨著宋家那塊玉真是無價之寶,一邊充滿活力地投入到生活中去。
可是忽略不表示不存在,死亡陰影始終籠罩頭頂的感覺並不好。所以謝懷珉一頭扎進離國醫藥庫裡,力圖尋找可以替代醍靈花的草藥。她就不信了,這古人發明的毒藥,還是毒得過現代的?
青陽這裡天氣暖得很快,春秋兩季非常長,三月出頭,就只用穿兩件單衣了。
謝懷珉一早啃著包子來到藥庫。今天要新進一批藥材,庫房管理的王大夫帶著幾個徒弟已經在裡面忙著搬運和統計。謝懷珉打過招呼往裡走,忽然眼角瞟到一樣東西。
王大夫正皺著眉頭打量著桌子上一個漆盒裡裝著的黑色膏藥一樣的東西,顯然以前並沒有見過。
可是這東西謝懷珉並不陌生。
她當即走過去,取了一塊放在手心。
鴉片膏?
“這是……”到嘴的那個名詞突然打住了,謝懷珉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王大夫。
老王搖頭說:“這東西我也是頭一次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