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婢女,便是意味著,這婢女做了什麼錯事,可一個婢女,能夠做錯什麼?無非便是輕慢或者多嘴,若是這般,便足以證明,那女子在鍾離心中,佔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司言的這一番解釋,蘇子衿心下倒是有了幾分瞭然,點了點頭,她便道:“可阿言,據調查,鍾離並沒有心上人。”
正因為調查過鍾離,蘇子衿先前在夜宴上,才說鍾離有斷袖之嫌,而如今不過短短一兩日,鍾離哪兒冒出來一個心上人?
“鍾離不可能一輩子都藏著那女子。”司言面色寡淡,沉吟道:“大約不需要多久,他便會將這女子公佈於眾。”
男子若是真心歡喜一個女子,不會願意名不正言不順的與之苟且,尤其是在東籬這等極為重禮教的地方……所以,司言相信,依著鍾離的性子與他對這女子的真心,想來要不了多久,這女子便會被暴露在陽光底下,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蘇子衿聞言,只若有所思的頷首,心下卻是有莫名的感覺湧出,便是她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想了想,她看向司言,緩緩攢出一個笑來,輕聲道:“阿言,你前兩日沒有回來,我大抵是謀劃了一件事……”
說著,蘇子衿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謀劃同司言說了起來。
司言沉默的瞧著蘇子衿,見那雙桃花眸子滿是璀璨的光芒,心下深覺喜悅。
有些男人喜歡單純無害的女子,而司言這廝卻是獨特,他喜歡的便正是這般算計他人時候,滿眼皆是笑意的蘇子衿。
尤其這般模樣,委實讓人瞧著心動不已。
……
……
與此同時,孟府。
御使大夫孟伏坐在太師椅上,沉聲道:“瑤兒,聽說你昨夜做了愚蠢的事情?”
昨夜孟瑤與蘇子衿的爭端,早已隨著蘇子衿和司言絹蝶情深的訊息,一同傳遍了整個煙京,更有甚者,一大堆百姓對此,議論紛紛。
對面的孟瑤聞言,只抿了口清茶,平靜一笑,道:“爹爹,那件事是我身邊的婢女不懂事,我已經處理了。”
昨夜回去,孟瑤便已然賜了杯毒酒與心紅,只當她是自知罪孽深重,有愧於人,便自盡了。
畢竟只有這般,那些懷疑的百姓才會釋然一些,不會將蘇子衿昨夜所說的……說她手段狠辣才教出那麼些個同樣狠辣的婢女的事情,放在心上。
“瑤兒,你可得好好管束一番你手下的婢女了!”一聽孟瑤如此說,孟伏便不悅的看了眼孟瑤,道:“這一個兩個,難道你還沒得到教訓?”
孟伏的語氣,其實不似像在教訓女兒,反倒是像教訓下屬,那股子嚴厲斥責的意味,著實明顯的很。
孟瑤斂下心中那抹情緒,只淡淡一笑,回道:“爹爹放心,昨夜處理心紅的時候,便是一次殺雞儆猴,想來今後她們,很難再如此不知情勢,自作主張了。”
這三年來,大抵也是因為她高高在上慣了,隨即而來的,便是那些個婢女也跟著囂張起來,就是因著這點疏忽,才害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蘇子衿面前吃癟,孟瑤自然心中有數,故而昨夜一回去,便立即處置了心紅,同時也是警醒一番其他的奴僕。
聽著孟瑤的話,孟伏到底是氣消了一點,想了想,他便又道:“對付蘇子衿的事情,你可是都有法子了?”
“已經有了,爹爹不必擔憂。”孟瑤清麗一笑,隻眼底劃過一抹不為人知的晦澀,卻是孟伏沒有捕捉到的。
“你辦事,為父一向放心。”孟伏說著,便投給孟瑤一個肯定的眼神。
其實他自己也是要蘇子衿死,可他此番卻是隻讓她來動手,儼然便是打算撇開干係,又想獲得利益的,若是孟瑤成功自是最好,若是孟瑤不幸失敗了,被揪出來了,那麼孟家也依舊可以摘得乾淨,畢竟早兩年的時候,孟瑤便已然出去獨自立府了。
只是,孟伏以為這點孟瑤不知道,或者說,他知道孟瑤即便知道,也不會如何,畢竟孟瑤要仰仗孟家,至少現下不會同孟家翻臉。
聽著孟伏寬慰的話,孟瑤心中一片冰冷,只她掩飾的極好,便是絲毫,也難以令人看得出來。
這一頭,孟伏停頓了下,似乎想起了什麼,鷹眸沉沉道:“瑤兒,你如今也是年紀不小了,再過幾年恐怕嫁不出去,為父這兩日為你思忖了很久,最後挑定一個人選……”
說著,孟伏抬眼,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番孟瑤,才道:“攝政王待你不錯,又加之咱們與他本就是同一個陣營,若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