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銀子,而且還不是碎銀。
於是,她瞧見那原本還能勉強站著的老大爺,瞬間就軟了腿。
兩條腿抖啊抖啊,片刻沒能停歇。
用她自己解讀眼神的方式,她想,那位老大爺想說的,一定是――
給錢的這位客官,不是傻缺就是傻缺。
……
…………
鬱唯楚穿著男人同樣溼透了的外衫,到處亂晃。
男人只穿了件單薄的裡衣。
不過他的裡衣是黑色的,與寒墨夜平素穿的輕薄的外袍,倒是有點相似。
所以,他們兩個的回頭率也沒有太高。
只是兩個年輕的,又是穿著一襲男裝的青年。
俊美的外表足以融化了那些少女的心。
故而會盯著他們看的人,大都是眼冒紅心的女子。
鬱唯楚得意洋洋,覺得自己魅力很可以。
王德斌顯得來說,可能就要更淡薄一些。
鬱唯楚奇怪的問了一句。
“大人不是終日流連花樓麼,大街上的姑娘家也有貌美的,大人怎麼沒多少留意?”
這臉冷的不是一星半點,看見美貌的姑娘連眼神都不甩一下。
王德斌面無表情,拉著她的手將她拽進了一家作坊。
是一家賣長裙的作坊。
鬱唯楚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拽著男人的手,低聲的咬牙道,“我們現在是男兒身,男兒身,你怎麼帶我來女人的地方?”
男人的回答十分自然而且有依有據。
“走了這麼久,本大人只看見這一家作坊。”
他漆黑的眸子環視了下四周,淡淡開口。
“何況你是個女人,身上老是穿著溼的衣物,容易生病。”
鬱唯楚細長的眼睫微微一顫,安靜了下來。
身前的男人已經為她挑了一條,淡青色裙襬繡著蘭花的長裙,腰間別著的是一條大方得體的白色腰帶。
作坊的主人有些尷尬,不過還是盡職盡責的道。
“雖然公子生的俏,但這一條長裙,畢竟是女子穿的衣物,若是公子穿了的話,怕是會有些不好……”
王德斌並沒有理會店家。
他將長裙遞給鬱唯楚。
“拿去換了。”
鬱唯楚瞧了瞧那店家,然後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
她默了一下,才伸出手接過男人手裡的長裙,拉好遮擋的簾子,準備換衣服。
店家一臉的糾結,“公子,這這這,這真的於理不合啊……”
王德斌臉上淡漠如初,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店家。
“她是個女人,如果你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還做什麼衣坊?”
女人?
店家呆呆的接過銀子,木然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剛剛進去換衣服的是個女人?
臉蛋好像,是比男人白淨,也俏麗很多……
男人忽然又想起了什麼來,問了句,“你這裡有沒有女人穿的靴子?”
店家直搖頭,皺著眉頭道了句。
“公子您可真會開玩笑,那靴子只有皇親國戚才穿得起的,咱小老百姓如何能有?”
男人沉默了下,而後掏出一錠銀子。
讓店家派人,去買一雙最小的繡花鞋來。
在水裡糾纏的時候,他碰過她的腳。
自然也猜得出,鬱唯楚大概要穿什麼樣的鞋子才合適。
鬱唯楚換衣服的速度素來都是很快的。
且不得不說的是,男人的眼光很毒辣,這一套衣裙她穿著正巧合適。
裙襬剛沒過腳踝,不會踩腳,顏色搭的也好。
鬱唯楚將溼的衣物讓店家收起來。
店家看的一愣一愣的,反應過來才連連應是。
鬱唯楚小跑上前,挑著秀眉笑道。
“怎麼樣,我這一身還不錯罷?”
男人清俊的臉上敷著一層淡淡的薄笑。
“自然不錯,畢竟是本大人選的衣服。”
鬱唯楚,“……”
她的興致瞬間下降了很多,但轉念一想,她又笑眯眯的道。
“小的身上可沒有銀子,既然這是大人選的衣服,自然是由大人付錢,小的在這,先謝過大人了。”
剛剛店家怕王德斌等的急,所以先給他端了一杯茶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