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如水者價值連城,非貴胄而不敢輕易佩帶,就連腳上穿的靴子也精緻華貴至極。他全身上上下下每一件物品,恐怕再不識貨的人,也能看得出價值不菲。
這樣走在路上也不怕被人搶!不愧是富可敵國,鋪張無肆的天下第一莊莊主慕容潯的作風!鳳輕歌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慕容潯前腳走進來,身後的兩個侍從便急忙上前替他將鳳輕歌對面的椅子擦得發亮。慕容潯看著粗糙簡陋的桌椅,好看的濃眉微皺,隨即坐了下去。挑眸看向鳳輕歌,有禮道:“秦姑娘!”轉而看向睜大著眸看著他,跳腳欲逃的風鈴,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促狹之色,嘴角上揚,“風姑娘不坐下嗎?”
風鈴瞪眼:“誰是瘋姑娘?!你才瘋姑娘!你全家都瘋姑娘!本姑娘不認識你,跟你坐個屁!”說著急切地拉起鳳輕歌就要跑路,靈動的眸中露出慌亂和些許心虛之色。
鳳輕歌看著暴跳急躁地風鈴,不由微微訝異,風鈴雖性子跳脫直性,時常爆些小粗口,可從未像現在這般隨意對一個人無緣無故生氣還心虛。鳳輕歌嘴角輕揚,看來今日有好戲看了!
慕容潯聽著風鈴這般粗俗的話,卻是面不改色,反而嘴角的弧度更為上揚:“金山,風姑娘欠了我天下第一莊多少銀兩?”
慕容潯一邊的穿著藍袍的侍從。聞言從懷中拿出小算盤迅速地打著算盤。少頃抬頭:“回莊主,風姑娘欠賭坊十萬八千兩,加上搶走的莊重的名貴器皿,一共十三萬八千六百七十二兩三錢!”隨即拿出一疊紙,“現有風姑娘籤的欠條在此!”
“十三萬八千六百七十二兩三錢?你這到底是怎麼欠的?”鳳輕歌萬般好奇和難以置信,人才啊!這些銀兩足夠她送給兩個城賑災了!想她整個皇宮省吃儉用。縮減開支,一個月才省下十萬兩。這丫的 ,怎麼花的?
風鈴急忙轉身欲從金山手中搶過欠條,卻被慕容潯捷足先登。一笑,放進懷裡。風鈴不由一急,直朝慕容潯懷中去搶。
鳳輕歌就近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端著一杯茶,好整以暇地看著風鈴騎坐在慕容潯腿上,手解著慕容潯衣裳,翻找著欠條。慕容潯卻是頗為享受的模樣。任風鈴胡亂摸尋,半絲介意都沒有,很是滿意。身上的裘衣半敞,胸口露出大片的面板。兩邊的侍從已很識相地轉過了身去,守在門口。
鳳輕歌邊看還邊愜意地喝著茶,若不是還有正事未說,她其實也會很識相的不在這做十萬伏特的超大電燈泡的。不過既然這兩人一點不自覺沒有,那她也不介意當觀眾的!不過話說,這慕容潯一個商人。身材居然都還這麼好,想來是個練家子,鈴子栽在他手裡,悲催了!
“很好看?”一個清淡的聲音響起。
鳳輕歌目不轉睛地看著兀自不覺的兩人,點了點頭:“嗯!很好看……”忽反應過來,手一抖,杯中的茶水抖了出來。轉過頭愣愣地看著那人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眸子,不由眸中微閃,半響乾笑一聲。臉上微微尷尬。“不好看的!”
樓君煜清淡一笑,拿過她手中的杯子。替她擦乾手上的水漬,聲音淡淡卻又似酒般清醇,“可有燙著?”
鳳輕歌看著他越發清淡如薄霧,略顯蒼白的面容,心中複雜萬分。輕輕搖頭,收回了手:“沒有!”
“那便好!”樓君煜收回手,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鳳輕歌輕輕撇過眸子,斂去面上的萬般情緒,她是不是總是這樣無情,每當樓君煜為她受傷後,卻都不去找他,不去見他。只等他好起來,只看他好起來的模樣。似乎這樣就會覺得心裡會好過些!而樓君煜也似看出她的心思,每每只會在好的差不多後才踏出殿門,未好時,她幾乎都要覺得,他是不在這宮中的!
其實……她是怕見到他罷!怕她會受不了,心中如潮水般莫名湧起的情緒!為何在她決心不要再與他糾纏時,又發生那麼多事?為何讓她解完毒後,還記得中毒後,她失去記憶時如孩童般對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和依賴,毫無防備!為何還要讓她記得,那個在冰天雪地裡對他不離不棄揹著她翻過一座又一座雪山的小白?!
那個會全心全意信任和依賴小白的只是中了毒,失了憶的鳳輕歌。而現在的她是天鳳國的女帝,不能輕易信認人,更不能依賴人。更何況那個人是與她敵對的寧王的兒子,而且她不久前才收回了他父親的虎符!
慕容潯回過頭看著樓君煜有禮一笑:“樓公子!”
樓君煜微微點頭,薄唇輕挑:“慕容莊主!”
風鈴回過神來,看著慕容潯被她剝得個裘袍散亂,衣襟大敞,不由“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