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說起來她才是因頭,尤其六姑娘,小小年紀就被拖累捱打,我心中著實過意不去,不如六姑娘的那十下板子就讓墨兒替了吧……”
林姨娘本就看著柔弱,此時她目中含淚,語氣歉然,真誠之至的看著盛紘,盛紘頗有些感動;轉頭去看墨蘭。墨蘭到底年紀小,一時沒想明白,吃驚的看著林姨娘,倒是華蘭把脖子一梗,大聲道:“我是長姐,妹妹們有錯也都是我的錯,六妹妹的板子我來領好了。”
明蘭心裡暗歎,堅強的拒絕道:“別,別,大姐姐還要繡嫁妝呢,板子我自己挨吧……”華蘭感動的去看她。這時墨蘭總算反應過來,連忙搶著說:“還是我來吧,我來……”
一時間替明蘭捱打成了熱門職業。
見女兒們如此,盛紘才覺得氣順些,心裡對孔嬤嬤的手段更是佩服,感激的又向她拱了拱;孔嬤嬤頷首回意,但卻絲毫不為所動:“林姨娘此話差矣,我將姐兒們一齊罰了,原就是為了彌補姊妹情分,今日她們一同捱了打,以後便能揭過重來,若是厚此薄彼豈非更生嫌隙?林姨娘用心很好,但欠些道統了。”
林姨娘雙手緊握著帕子,眼中似有點點淚光,悽聲道:“孔嬤嬤說的是,是妾身無知了,可今日累的幾個姐兒都捱了罰,妾身著實過意不去,都是妾身沒有教好墨兒,不如連我一起罰了罷!也算略略補過。”
盛紘見她嬌弱動人,更感動了,不料還沒等他感動完,就聽見孔嬤嬤一聲冷笑。
孔嬤嬤心中嘲諷,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冷聲道:“看來林姨娘是得好好學學規矩了,越說越不得體;姨娘說因自己沒教好墨姐兒是以當罰,可華姐兒和如姐兒是太太教養的,明姐兒更是老太太身邊的,莫非林姨娘的意思是要連太太和老太太一起罰了?!至於我這個教養嬤嬤更是難辭其咎!林姨娘可是這個意思?”
林姨娘臉色慘白,顫聲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敢……?是我無知……”
盛紘連忙擺手:“嬤嬤這是哪裡的話……”心裡大怪林姨娘得罪人。
孔嬤嬤並不生氣,只正色道:“林姨娘,我今日也說你一句,要知道,人貴在自知。你今日偏有兩不知。第一知,你當曉得自己是什麼身份,我與老爺、太太正說這話,你這般貿貿然的插嘴應當不應當?好在我與老太太有故交,若是換了旁人,豈不讓外頭笑盛府沒規矩?”
字字如刀,句句如劍,盛紘忍不住去瞪林姨娘。
孔嬤嬤接著道:“第二知,你一再知錯犯錯。你先說自己是不該開口的,可你偏又開口,你口口聲聲說自己無知,既知自己無知,為何還隨意插嘴姑娘教養之事?你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犯了,這豈非知法犯法,更得罪加一等!莫非是仗著養了哥兒姐兒,自認自己高出眾人一籌不成?”
一邊說,一邊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盛紘,目光似有輕輕責備。
盛紘被看得羞愧難當,他知道孔嬤嬤是在責備自己過分寵愛林姨娘了,他也覺得孔嬤嬤的話都很有道理,想起墨姐兒的作為,深感林姨娘教養不當見識鄙陋,到底吟風弄月不比正經涵養,遂嚴厲喝道:“你一邊站著看罷,我和太太還有孔嬤嬤在這裡,焉有你說話的份!”
王氏早已不哭了,兩眼冒光的看著孔嬤嬤。林姨娘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自打嫁與盛紘從未如此丟人過,恨的牙根緊咬,但面上不露聲色,只輕輕啜泣著站到一邊。看見林姨娘氣的輕輕顫抖,華蘭如蘭大是解氣,覺得此刻便是再多打十下板子都值了,明蘭幾乎想向孔嬤嬤要簽名了。
孔嬤嬤威嚴的朝眾姐妹道:“你們肯姊妹相互體讓是好的,想是你們已經明白了,但知錯歸知錯,處罰歸處罰,好了,你們把左手伸出來!”
盛紘站起來,威嚴的發話:“都跪好,老老實實的把左手生出來,把板子都領了,回頭再把書抄了。”
女孩們都規矩的跪好,可憐兮兮的看那戒尺,只聽孔嬤嬤輕喝一聲,一頓噼裡啪啦的響動,四條戒尺上下飛舞,明蘭立刻覺得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疼,墨蘭尖聲哀叫起來,如蘭哭的尤其哭天搶地,那薄而有彈性的竹板打在手心,皮肉分離般的痛,縱使硬氣的華蘭也忍不住,打到第六七下,明蘭已經疼的只會抽冷氣了。
王氏心疼,看著忍不住掉淚,周圍的丫鬟婆子都是一臉不忍,盛紘也別過頭去不看。不一會兒,一會兒板子打完了,林姨娘再有城府也忍耐不住,一下撲到墨蘭身上輕輕哭起來。王氏也顧不得臉面,摟住華蘭、如蘭心肝肉似的不肯放。
盛紘卻見明蘭小小的身子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