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姑這位送信使者汗如雨下的再次來到茶攤,日頭已西斜。
茶攤的茶壺茶桌茶椅什麼的都不見了,不知是被哄搶了,還是王家村鐵牛聽到信過來收回去了。遮蔭的樹下竟然有幾騎人馬歇在那裡。
“十姑。”有人喚。
十姑抬眼一看,認出來。是屈大人扣留在府裡的女客身邊的圓臉侍女。
“你怎麼在這裡?”十姑面色淡淡。
圓臉侍女不答,反問:“你這茶攤,經營慘淡擺不下去了?”
“管好你們自己的事。”十姑不耐煩:“有事嗎?”
侍女手帕抹額,湊過來:“你穿幫了?”
十姑推開她,不客氣:“有屁快放。”
“粗俗。”侍女評價她一句。
十姑懶的應付了,抬腳就往虎關崗去。
“哎,十姑,你去哪?”
“多管閒事。”
侍女跟上來,勾攬著她的肩:“十姑,是不是屈大人,有信帶給刑元紹?”
十姑眼色冷冷逼視她。
侍女卻視而不見,只笑嘻嘻:“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十姑摸不清她打什麼主意,直接拒絕:“不必了。”
侍女笑容不變,還是我行我素的搭著她的肩:“何必呢?咱們都是為朝廷效力,共同對付刑元紹,理應互幫互助嘛。”
“是嗎?”十姑可不敢相信這夥的人話。
雖說對方也是來自京城官家,可跟屈大人並不是一夥的。
侍女鬆開她,揹負雙手,無辜眨眼:“十姑,你不相信我,總得相信我們大人吧?”
“哼。”十姑以鼻哼回應。
侍女聳聳肩,狀似無奈:“好吧,你這麼不情願,那我就不勉強了。祝你好運。”
十姑白她一眼,加快步伐。
走了大約一丈遠,十姑越琢磨越古怪。
她停步,探手入懷。
“糟了!”屈大人親筆信不見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那個圓臉侍女故做親暱勾攬挨近她時,趁機盜取的。
十姑又氣又羞,沒想到陰溝裡翻船,翻的猝不及防。
……
刑元紹大勝歸來,山寨免不了又是喜氣洋洋,不但大魚大肉吃喝一番,還按人頭每家每戶也分的一份。
領到真金白銀在手,蔡換手笑不攏嘴。
“太好了!可算摸著銀子了。”原來就只能摸著銅板,散碎銀子沒見著。
皮大姐沒她小家氣,很見怪不怪:“這算什麼,我記得有一年老寨主也是大獲全勝,得了不少財物,分到手裡足有十兩之多呢。”
“十兩?”蔡換兒下巴一掉,扯著皮大姐嘻嘻笑:“皮大姐,十兩銀子長什麼樣呀?你的私房一定收的有吧?給我瞧瞧長長見識唄。”
“想的美!”皮大姐笑罵不肯。
“皮大姐,好大姐,你就讓我看看嘛,只看一眼。”蔡換兒是真的好奇。十兩銀子,是不是元寶的模樣?是不是很重呀?
皮大姐不為所動,撥開她的手,挑眉轉話題:“我說換兒,你打算怎麼用這一兩銀子?”
“嗯?”蔡換兒順著她的思路想了想:“這不快過端午節了嗎?先做兩身新夏衫,再添兩雙單鞋,幾枝釵,胭指水粉……
“換兒,先打住。”
聽開頭,皮大姐還欣慰的點頭笑,忖:是個務實派,曉得添最需要的日常用品。
以及聽到她提到釵水粉什麼的,胖臉就抖了抖。
“怎麼啦?”暢想美好日子的蔡換兒不解。
皮大姐指指她手心:“瞧清楚了,只有一兩。不是十兩。”
“一兩?不能置辦這麼些嗎?”蔡換兒對物價一無所知。她還以為古代通貨不膨脹呢?一兩頂好幾百塊錢呢。
皮大姐翻著小細眼:“能置辦一身簡單的行頭。”
“華麗的呢?”
皮大姐用一種‘明知故問’的眼神鄙視她。
蔡換兒搔搔頭:“好吧,退而求其次。先置兩身新衣新鞋。對了皮大姐,村裡有裁縫嗎?”
“有。就是小蘭她娘。”皮大姐呵呵笑:“不過小蘭手藝不輸她娘。請她做就行了。”
“行……嗎?”蔡換兒嘴角勾了勾。
她肯出錢,小蘭肯給做嗎?
“行啊。”小蘭聽明來意,很痛快的答應了。
皮大姐拖著蔡換兒過來,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