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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睛帶著紅血絲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他張了張乾裂的嘴唇,聲音嘶啞,“爸,媽,你們回吧。”

“兒子啊……”陳母當兒子受打擊大了,哪裡敢這麼走了。

陳朗一動沒動,聲音卻哽咽了,“媽,我是好不了了。”

“怎麼回事啊。”陳母焦急得沒了主意,“唉,怎麼好好的搞成這樣,你要真喜歡她,想辦法把她找回來,我和你爸……我和你爸也不管了。”

陳朗啞著嗓子竟是哭了起來,像個無助的孩子,“我是好不了了。”

如今別說陳母,連陳父都慌了神,一時唉聲嘆氣不知如何是好,他們根本不知道兒子反覆說的好不了了是指什麼。

陳父陳母實在怕兒子這樣下去會出問題,恰好醫院那裡來了電話,老兩口趕緊就去醫院把小孫子接了回來。

初曉茜並沒有帶走孩子,也正是如此,陳家二老對初曉茜拋夫棄子的行為沒有過多說什麼,他們本就對初曉茜有千萬個不滿,她走了倒更合他們的意了,只可憐了剛出生就沒了孃的孩子和失魂落魄的兒子。

孩子還很小很小,抱在懷裡輕得不像樣,陳朗抱著兒子,和兒子哭成了一團,孩子的哭聲很小,哭得稍微久一點都會抽搐,陳朗嚇得眼淚又退回去了,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笨拙地哄著兒子。

大的哭成這樣還有臉哄小的,陳母看著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陳朗給兒子起名陳子安,意為:我陳朗的兒子一生平平安安。

他不是什麼大文化的人,看著懷裡連哭都沒力氣的孩子,他心痛同時只希望兒子能夠一生平安。

陳子安的出現讓陳朗的生活一下子有了轉變,家裡陰沉的氣氛因為這個小東西一下子消散了個乾淨,陳家老兩口簡直視他為寶,只恨不能在衣襟上縫個兜,走哪兒把孫子都帶著。

陳子安是個能折騰的,因為是早產兒,身體弱得很,一點飛塵都能對他構成威脅。陳朗於是不敢再抽菸,酒也不沾了,臉上雜草一樣的鬍渣也剃乾淨了,生怕在兒子又嫩又薄的肌膚上留下印子,每次想抱一下兒子事先都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

家裡似乎一下子安靜了很多,又似乎比以往更熱鬧了。陳朗每次從房間裡出來都能瞧見自家怪脾氣的老頭繃著一臉老皮做鬼臉逗陳子安,他媽就拿著小玩具耍把戲似的邁著老腿又蹦又跳。

陳朗覺得這很好,只是如果此時此刻還能多一個人的話,一切會更好。

天氣一天熱似一天,陳朗也不出門,就待家裡帶兒子。家裡的空調是新買的,商場的安裝人員上門裝空調的時候,陳朗抱著陳子安遠遠地躲到另一間房間,等一切收拾妥當,他媽開窗透了風,他才做賊一樣抱著兒子回來。

陳朗這天倒是難得出門了,不為別的,只因為嫌自家父母買的奶粉不夠好。陳父陳母弄不懂那些超市貨架上那些印滿洋文字的奶粉,只覺得兩百多塊錢一罐的奶粉已經不錯了,陳母年輕的時候沒什麼奶,陳朗那時哪有奶粉喝,半稠不稀的小米糊不也長成這麼大個兒了麼?

陳朗卻不這麼想,大熱天地開車在外頭兜了一整天,晚上拎著大包小包滿頭熱汗地回來了,東西擱下就想抱兒子,想起自己一身臭汗,趕忙就鑽進了浴室。

陳母抱著孫子開啟塑膠袋一樣一樣地瞅,“喲,這些都什麼呀,還買了這麼多。”

陳父出去散步了,回來的時候買了幾大袋尿不溼。陳母瞧他關公一樣兩瓣臉,笑得前仰後合,“你就……就這麼給扛回來了啊?”

“嗯,不扛怎麼著?”陳父扭著背捶著肩,齜牙咧嘴,“沒直接躺半路上。”

陳朗洗了澡出來,瞧見這幾大袋的東西,“爸,啥玩意兒啊,這麼多。”

“尿不溼。”陳母替陳父說了。

“嘿。”陳朗一笑,“有意思了,你買這些幹什麼呀,根本用不著。”

陳父從大老遠的百貨市場拼了半條老命才把這些東西弄回來,一聽說沒用不樂意了,嗓門大起來,“你說說怎麼沒用了,你知道這多少錢買的?”

陳父陳母自小是在農村吃苦長大的,儘管在城市裡住了這麼些年,觀念上他們和城裡見多識廣的人還是無法接軌。陳朗也知道,所以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通,最後說:“不管怎麼樣,那些雜牌子的東西不能用,我要用就給我兒子用最好的。”

陳母又往塑膠袋裡瞅了幾眼,“這些得多少錢?”

“大幾千吧。”

陳母張口結舌,實在不知道就這麼一塑膠袋的東西會要那麼多錢。陳父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