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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一直想把生活的真正目的和意義找出來,可是我不清楚。但現在,我真的懂了,我不會再喪失勇氣。泰奧,你可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呢?經過了這些虛度的歲月,我終於發現了我自己!我將成為一個藝術家。真的,我將成為一個藝術家。我一定要成為一個藝術家。那就是我做不好其他一切工作的原因,因為我不是那種料。現在,我已經抓到了永遠不可能失敗的東西了。嗜,泰奧,牢獄終於開了,是你開啟了牢!”

“沒有東西能把我們分隔開來!我們又在一起了,是嗎,文森特產

“是的,泰奧,永遠在一起。”

“現在,你只管休息,恢復健康。幾天以後,當你身體好點的時候,我就帶你回荷蘭,或者巴黎,或者你要去的任何一個地方。”

文森特一躍跳下床來,蹦過了半間草屋。

“幾天以後,見鬼!”他叫道。“我們馬上就去。九點鐘有班火車到布魯塞爾。”

他胡亂地急忙穿好衣服。

“但是文森特,今天晚上你不能走,你在生病呀。”

“生病!那是老黃曆了。我一生永遠不會感到好一點的。來吧,泰奧,夥計,我們還有十分鐘,來得及趕到火車站。把那些上好的白紙塞進你的包裡,我們走吧!”

第二章(一)

泰奧和文森特一起在布魯塞爾過了一天,然後泰奧返歸巴黎。春天來了,布拉邦特在召喚,家似乎是一個奇幻的安息所。文森特帶了一套黑色粗天鵝絨的工人服、幾張本色的安格爾速寫紙,搭乘下一班火車,回到埃頓的牧師住宅。

安娜·科妮莉妞不贊成文森特的生活,因為她認為這種生活給他帶來的痛苦多於幸福。

泰奧多勒斯的不贊成是客觀的,要是文森特是別人的兒子,那就不會理睬他的。他知道上帝不。喜歡文森特的邪惡的生活方式,但他猜想主更不喜歡父親拋棄自己的兒無

文森特注意到父親的頭髮更蒼白了,他的右眼皮搭拉得更低了。年齡似乎使他的身軀縮小了,他沒有長出鬍鬚來彌補這個耗損,他面部的表情已從“這就是我。”變成了“這是我嗎?”

在母親身上,文森特發現她比以前更有力,更吸引。年齡沒有把她壓垮,反而使她更為健康。刻印在她鼻孔和下巴之間的曲線中的微笑,在別人認錯之前就給予寬恕,她的寬大、慈祥的臉,是對生活之美的一個永恆的“肯定”。

一連幾天,家裡把精美的食物和柔情蜜意塞給文森特,不管他既無好運氣又無前途。他在荒原上的茅屋農舍間徘徊,望著樵夫在一棵砍下的松樹旁忙著,悠閒田在地在通向各曾達爾的路上漫步,走過位於草原對面的帶磨房的新教徒穀倉和教堂公墓裡的榆樹林博里納日向後退去了,他的健康和力量一下子恢復了,經過一段很短的時間,他就迫切地想開始工作了。

一個雨天的早晨,安娜·科妮莉妞很早下樓進廚房,發現爐子已經燒旺了,文森特坐在爐前,腳擱在滬格上,膝上放著一張臨摹了一半的(一天的時光》。

“唁,孩子,早安,”她驚訝地說。

“早安,媽媽。”他憐愛地吻她寬闊的面頰。

“你幹嗎起得那麼早,文森特產

“嗯。媽媽,我要做事。”

“做事?”

安娜·科妮莉妮看看他膝上的速寫,再轉眼看看已著火的爐子。“噢,你意思是說生火吧。不過你不必起來生的。”

“不,我意思是說我的畫。”

安娜·科妮莉妞再一次從兒子的肩頭上望望這張畫。在她看來,這種臨摹不過象孩子玩耍的時候,照著雜誌亂畫的玩意兒。

“你想畫畫嗎,文森特?”

“對。”

他把自己的決心和泰奧願意幫助他的情況解釋給她聽。出乎他的意料,安娜·科妮莉妞竟感到很高興。她迅速地走進客廳,拿了封信回來。

“我們的表親安東·莫夫。是一個畫家;”她說,“他嫌了好多錢。不多幾天前,接到我妹妹的來信——莫夫和她的女兒葉特結婚…一說古皮爾公司的特斯蒂格先生把安東所作的畫共賣了五百到六百盾。”

“是呀,莫夫漸漸成為我們的一個重要畫家了。”

“畫一張那樣的畫要多少時間呀,文森特?”

“不一定,媽媽。有的幾天,有的幾年。”

“幾年!啊呀!”

安娜·科妮莉僅想了一想,又問道:“你能畫肖像畫得很象嗎?”

“嗯,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