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我就說程老大不會這麼輕易地掛掉。怎麼說他也是經歷了全程變異輻射。”剛帶著一個被特e號閃光彈弄暈的人過來的黃凱歌抹了把汗,程海濤的意外僅限於小部分人知道。陸路沒敢大範圍傳播出去,怕動搖大家的信心,但一些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不是特a號自己恢復的。”林忍冬皺了皺眉,擔憂地蹲下身,遞給自家姐姐一個手帕讓她擦汗,“姐,你做了什麼?”
林半夏見程海濤的狀態日趨穩定,便鬆開了握著他的手,雖然表情疲憊但非常開心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想要他活過來,拼命地想要他活過來,後來就感覺到他心臟上的洞被修補好了。不過我能感覺到我只是起了個頭,之後都是程大哥自己的恢復能力強悍才緩過來的。”
“你的異能應該是啟用細胞增殖。”林忍冬想了想,還是覺得擔心,雖然到目前為止,大多數人的異能都是不遵循能量守恆定律的常理,但他怕自家姐姐救了其他人是需要損耗自己生命力的,反反覆覆仔仔細細地問了她的感覺,最後才半信半疑地暫時放下心。
當然等這件事過去之後,他要給她做個詳盡的檢查。
而一直站在他們身邊,聽到他們所有對話的於默,已經徹底呆愣了。
於默無法控制地顫抖著手指,這個女人,可以修補心臟的傷害?
那麼就是說,他的母親,是不是不用等到可以更換的心臟,也可以被她救活?
於默渾渾噩噩地發著呆,旁人可沒有這個功夫理他。程海濤的情況雖然已經好轉,但因為失血過多一時半會兒也清醒不了。主控室內又衝進來許多人,已經不適合病人待著了,林忍冬便推著程海濤的病床轉移到了清靜點的醫務室。
林半夏怕程海濤的情況惡化,也跟了過去,她剛剛迫於危機,才逾越地發號了命令,現在有更多的人想要藉機擁有這個權力,她就算是想要搶,也搶不過那些人,何必摻合那趟渾水呢。
於默雖然還在怔忪著,但下意識地知道不能跟丟林半夏,便也隨著他們兄妹去了醫務室。他這一走也沒人攔他,倒是他不走反而會有人趕他走,反正是不會讓他這種身份尷尬的人呆在主控室的。甚至還專門有人暗中看著醫務室的門口,檢視是否有異狀。
程海濤的血早就變成了c型血,林忍冬這些天也存了許多c型血的血袋以防不測。給程海濤輸了兩袋血後,林忍冬才發現於默的不對勁,因為後者一直盯著自家姐姐看,目光並不是那種看自家父親小三外遇的不忿,而是混雜著期待、不安、忐忑等等。
林忍冬是個聰明人,只消片刻,就想到了這個少年究竟在想什麼,立刻皺眉道:“不要妄想了。我姐不可能去方舟的。”
於默聞言一震,然後緩緩地眨了下眼睛。
林半夏被自家弟弟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嚇了一跳,才發現林忍冬是對著那個少年呵斥,便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林半夏尚是第一次仔細端詳這個少年,發現他果然生得極好,若是放在末日前,保不定就是個可以成為大眾偶像的花樣美男。她這麼一轉頭,正好看到了美少年低垂眼簾的瞬間,雖然臉上依舊沒有多少表情外露,但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悲哀感。讓人為之動容。
林半夏的心立刻就偏了。怪自家弟弟說話太重,她先是警告地瞪了林忍冬一眼,隨後溫言朝於默問道:“是不是你還有家人朋友在方舟,被方舟扣住了?”林半夏不禁想到了桓雪兒。聽說後者就是因為陸路被方舟扣下。才不得不為方舟做事的。再一聯想這少年向他們透露了特e號的身份。又沒有絲毫敵對情緒,便覺得是他們從方舟逃離的時候漏下的倖存者。
於默已經不是剛剛睜開眼睛時那麼單純了,他知道若是對林半夏說自己就是於雷的兒子。肯定會讓對方產生牴觸感。所以他斟酌了一下,試探著說道:“是我一個朋友,她的胸口中彈,我用異能保持了她的情況,我想……你應該能救她。”
一旁的林忍冬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沒有拆穿於默的謊言。事實上,若是於默敢對自家姐姐說他的身份,他就能立刻把林半夏和於雷的事情給攪黃了。反正也只是訂婚,不是嗎?
至於這事能瞞多久,林忍冬也沒個章程,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少這個事情,理應讓於雷來親自和姐姐說,其他人沒有資格。
林半夏沒發覺在這個醫務室之中湧動的暗潮,她為難地咬了咬下唇,半晌之後才道:“不是我不想救,只是回到方舟,確實太難辦了些。”
於默緩慢地閉了下眼睛,再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