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相應的船票,又沒有認識的人帶著,恐怕是不行。
於雷轉過頭想再問點什麼,卻發現荊沫又開啟電腦,雙手如飛地在碼掐架貼了。
笑了笑,於雷決定還是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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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46分,於雷無聊地看了眼手錶,看了眼寂靜的走廊,決定讓自己的夜行不是那麼的突兀,轉了個身朝海月廣場那邊走去。
他只需要三個小時左右的睡眠時間,一旦醒了之後就呆不住了,索性走出艙房透透氣。
夜晚的方舟和一座沉睡中的城市沒有什麼區別,也有睡不著或者別有目的的人四處遊蕩著。
甚至連某種屢見不鮮的事情都有。
在往海月廣場去的路上,於雷謝絕了第四個靠過來,想用身體來換一頓飽餐的女人,心裡開始不舒服起來。雖然說方舟的設計者完全的複製了城市的各個階層,但也沒必要把陰暗面也按部就班地複製過來吧?
而且,他抬頭看了看各處隱蔽的監視器,知道這方舟上發生的所有事情,即便不能每件事都被上層人士看在眼內,但是這些事情想必他們也早就知道吧?
還是,根本就不想回避?任其自然?
於雷心情鬱悶地走到海月廣場的入口前,仰頭看著廣場棚頂上的夜空模樣,頓時長舒一口氣。
雖然知道這是投射出來的場景,但是這裡相對於走廊裡有些低的溫度,還有中央空調營造出來的氣流,給人一種已經走到戶外的感覺。
海月廣場裡只有功率並不是很大的路燈在一排排地亮著,荊沫說這裡後半夜還有夜市大排檔的,現在估計也都收市了。
於雷漫無目的地沿著一條街道走著,心裡卻在想如何去見林半夏。偽造船票的這個方法被否決了,那麼除了硬闖,就只剩聯絡到老頭子這一招了。
他昨天下午也看了很多招聘的啟示,上層需要的人員也很多,可是如果想要上到方舟的上層,那麼背景盤查就是必不可少的了。不像要在底層這裡找個刷盤子的服務工作這麼容易。
他對方舟一竅不通,就算是胡謅也不知道胡謅的對不對。
要是葉燃在這裡就好了,於雷不禁這樣想著。至少他知道怎麼給老頭子的內線打電話。
不過若是這樣的話,估計來的就是葉燃而不是他了。那小子也不會老老實實地把船票讓給他。
應該還有一種方法,於雷思考著,他可以自投羅網,說自己是倖存者。這樣應該會很順利的見到林半夏,不過逃出去的可能就小了。如果是兩個人來方舟上,還可以一個這樣,另一個人做外應。
想來想去,於雷還是覺得束手束腳。因為不知道對方的情報,所以無法做出相應的判斷。
仰頭看著廣場棚頂上的那彎明月,於雷頓時覺得自己居然像個女人一樣開始患得患失了。以往他可沒有這麼多餘的時間來思考這個思考那個,現在睡眠時間的減少,和在這種環境下不能輕舉妄動的困境,讓他忍不住胡思亂想。
這種兆頭可不太好。
想起不拘言笑的林開,和眼神空洞的張書瑤,於雷的臉上爬上一絲苦笑,心想經歷過末日,他的心態也不可避免地在改變吧。
於雷正打算收拾心情往回走,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說話聲,中間還夾雜著拳打腳踢的聲音。
本來這也是發生在黑暗中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於雷卻沒有聽到被毆打人的呻吟聲。
莫不是把人打死了?於雷眉頭一皺,大步流星地朝出事的地方走去。
一直走到這條街的盡頭,往左一拐,於雷就發現有五個人在毆打地上的一個人,那人都已經蜷曲在地一動不動了。
“警察!你們在幹什麼?”於雷都不用動手,聲色俱厲地喊了一嗓子。
那幾個人本就心虛,回頭一看於雷穿著軍大衣,立刻就往四散方向跑走了。
於雷走過去把那個倒黴被圍毆的傢伙扶坐起來,發現是個很年輕的男子,臉已經被揍得青一塊紫一塊了,但是隱約能看出來他應該只有二十出頭。
幸好還活著,於雷看著他身上穿得甚為不錯的衣服,忍不住說道:“這個時間最好不要單獨在外面遊蕩。”
誰知道這個男子一抹唇邊的血漬,冷冷地用眼角瞥了於雷一眼,嘶啞著聲音不屑道:“誰讓你救我了?”
於雷愣了一下,隨即發現是自己多管閒事,搖頭笑道:“是我多事了,我再把他們叫回來,繼續揍你吧。”說罷就要直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