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姑姑也過來了,她和春風自然不是那般好糊弄的。眼看著還有些沒燒完的木柴,都是堆疊得十分整齊,顯然是有人蓄意縱火。而且這清風早該回去了,聽這些小師傅的話,卻是一直沒有見到清風,那麼這個清風究竟去哪兒了!兩人並沒有驚動旁人,而是把這事兒告訴了許嬤嬤,三人湊在一處商量著,最終決定不告訴太后,只等著先找到清風再說。清風是在柴房之中醒了過來,天早已黑透了,她完全是被凍醒的。待到她站起身來要往外面走的時候,四周的環境都是伸手不見五指,她直接摔了兩跤才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柴房。門剛一開啟,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呼喚她的聲音,幾盞燈籠微弱的光亮,她看得十分清楚。“我在這裡呢,你們怎麼都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兒,這麼晚還不歇了?”清風抬起手招了招,高聲喊了幾句,立刻就把那幾個小師傅招呼了過來。只是她這麼一動,才發覺脖子後面痛得很,手臂和小腿上也隱隱作痛,不知是不是方才被摔的。“春風姐姐,找到清風師姐了!”還有人高聲向著不遠處看了幾句。待春風領著人找到了清風的時候,清風的意識還有些不清醒。幾盞燈籠同時往清風的身上照過去,幾個人都瞧見了清風身上狼狽的模樣,臉上皆閃過幾分訝然的神色。只有春風輕輕抿了抿嘴唇,臉上的神情陰冷了幾分。“清風小師傅,你這身上怎地弄得如此多的稻草?你又為何待在這柴房裡頭?大家找了你好久,怎麼都不出來?”春風冷聲開口問道,她臉上的神色有些不善,語氣頗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架勢。原本還嘻嘻鬧鬧,暗自問候著清風的幾個小師傅,顯然都被春風的突然發難給嚇到了,直接閉上了嘴巴,一時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倒是清風被問得有些無厘頭,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在這裡,經由春風這麼一提醒,她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確是滿身的稻草,活像是從草堆裡剛鑽出來一般。“你的臉上怎麼都是草灰?你剛剛有燒過什麼東西麼?”春風見她遲遲不開口,語氣變得更加緊迫了幾分,臉上的神色也是十分嚴肅,再次逼問道。這 回即使是有些鬧不清楚狀況的清風,也察覺到春風的不善。她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臉上掛上了幾分溫和的笑意,柔聲道:“這位姐姐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兒,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裡。今兒剛與太后告辭之後,出來沒走幾步,就好像有人在背後打了一下我,然後我就暈倒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就在柴房裡了,竟然 都這麼晚了!”她說完之後,還輕笑了幾聲,試圖化解周圍尷尬的氣氛。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春風依然是冷著一張臉,其他幾個圍在旁邊的小師傅,也都面色不佳。她們雖然沒經過什麼爭鬥的事兒,不過眼前的情況明擺著就是清風有問題。清風的帽子就掉落在發生火災的附近,身上全是草屑,臉上和衣服上也都是草灰,明顯就是焚燒什麼之後留下來的痕跡。最重要的是,清風無法解釋,她從太后院子出來之後,直到現在究竟去了哪裡,又為何會待在柴房,這麼久不出來,直到旁人來尋她,她才走了出來。“哎喲,我的好師妹喲,來快告訴師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你們要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清風的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她只好抓住身旁的一個小尼姑,語氣裡帶著幾分親暱和哄勸的意味,顯然想弄清楚現如今的狀況。那個小尼姑抬眼瞧了瞧對面的春風,見她沒什麼表示,才扭過頭來對清風有些吶吶地開了口,低聲道:“太后的後院著火了,火勢挺大的,好多人提著木桶澆水才救過來。師姐,那火是不是你放的?”要麼說性子單純的人就是有些直白,這個小尼姑直接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還讓清風無法躲避,唯有正面回答。“當然不是!”清風先是愣了一下,根本沒想到太后的院子會著火,揚高了聲音急忙辯解。只是還不待她說完,月濁師太和許嬤嬤已經帶著人過來了,兩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月濁師太更是如此,看向清風的眼神裡甚至帶了幾分失望。清風的眼皮一跳,她立刻就跪了下來,低聲道:“師父,你信我,那火真的不是我放的!太后在哪裡,我要見她!”“混賬,現如今太后豈是你能見得?語氣還如此隨便,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太后對你那麼好,你竟然恩將仇報,要放火燒院子裡頭的人!出家人慈悲為懷,你真是打出家人的臉!”許嬤嬤猛地出聲訓斥道,她的雙眸瞪得鼓鼓的,看向清風,似乎要在她的身上剜下一刀般。許嬤嬤沒敢逼問究竟是誰指使的清風,畢竟這朗月庵裡頭,還住著另外一位主子。從火災開始,就沒有人敢驚動那邊,皇貴妃那邊也沒派人過來,顯然是不想招惹這種事兒。許嬤嬤不敢問,萬一這清風真的說出了沈嫵來,那可真不好收拾了。當務之急,就是想把這個清風弄走,反正除了太后之外,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