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楞住了,看到錦被上的血跡,周身發涼。顯然崔繡是被瑞妃這番話,狠狠地刺激到了。怒極攻心,才吐了這口血出來。瑞妃反應過來之後,就忽然伸出手來只想崔瑾,揚起頭開始狂笑。“哈哈,慧妹妹,本宮看著你吐血,真是心頭暢快。你方才那幾句話還是留給自己吧,多活幾日好讓本宮慢慢折磨你!”瑞妃邊笑便冷聲警告崔瑾,她整個人都笑得花枝亂顫,似乎真的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兒一般。崔繡推開往她面前湊的宮女,伸出手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輕輕抬起頭,看著瑞妃笑得那副張狂樣兒,心底恨到了極點。她的眼神一掃,便瞧見了放在一旁的青花瓷碗,裡面還盛著半碗燕窩。她直接抄起碗就往瑞妃的方向扔過去。瑞妃正笑得得意忘形,沒注意那碗過來,待她看見的時候已經晚了。那個碗直接就砸到了她的腿上,燕窩也跟著灑到了羅裙上。尖銳的笑聲戛然而止,瑞妃彎下腰伸手捂住被砸到的地方,不得不說痛得要死。她很想衝上去與崔瑾再來一場肉搏,但是身後的大宮女不停地勸慰著她,順帶著還提了一下太后與莊妃,瑞妃才稍微冷靜下來。太后主管後宮事物,她和莊妃是協理的,若是她此刻犯了什麼錯,恰好就讓太后和莊妃聯手了,說不準她還得受到懲罰。瑞妃細想了一下,便冷冷地瞧了她一眼,攙扶著宮女的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崔瑾坐在床上,心口煩悶異常。瑞妃方才所說的話,像是魔咒一般,不停地往她腦海裡鑽。她越想越氣惱,心口一痛,再次吐了半口血出來。嚇得侍立的幾個宮女一陣驚呼,連忙派了個小宮女出去找太醫。瑞妃和崔瑾這回的對抗,兩人都沒討到好處,一個被碗砸到瘸著走出聽風閣,一路上被人圍觀著;另一個則連吐了兩口血,病情更加嚴重了。這二人都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讓對方不得好死!瑞妃在聽風閣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不過一頓晚膳的功夫,就已經傳到了太后和莊妃的耳朵裡。兩人都只是大概瞭解了情況,並沒有要插手管的意思。太醫去了聽風閣診脈過後,慧嬪身子每況愈下這個訊息,卻是傳遍了後宮。莊妃一聽,立刻派人送了許多補品過來,宮裡頭不少人就跟著風,也都紛紛表示自己的關懷。☆、117葵水血崩 聽風閣倒是收了許多的人參燕窩,每日都按照太醫的叮囑,分量適當地燉給崔瑾吃。聽風閣裡到處都散發著中藥味,崔瑾的藥量也增加了。瑞妃這邊倒顯得收斂了許多,也不再到處亂蹦躂了,只是每日請來大夫診脈,似乎怕得了什麼病症一般。崔瑾坐在床頭,手裡捧著一碗藥一口一口地吞嚥著,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那股苦澀的味道,總讓她的心底泛起一陣噁心和牴觸感。直到最後幾口的時候,她實在是咽不下去了。皺擰著眉頭,將碗推到一邊。身邊看著她喝藥的宮女,立刻將裝有梅子的小碟子遞了過來。崔瑾連忙捏了兩粒塞進嘴裡,酸甜的味道一下子湧上來,將那股苦澀的味道壓下去。酸甜和苦澀一下子相撞,竟是生生地把她的眼淚都逼出來了。宮女手裡還端著藥碗,裡面還有幾口。“慧嬪,您再把這幾口藥喝了吧!太醫說這藥必須定時定量才管用的!”那個宮女將藥碗朝她的面前推了推,那股子濃郁的中藥味,再次傳了過來。把崔瑾的鼻子都燻得發酸,她搖了搖頭,雙手不停地推拒著,心裡頭的排斥感越發明顯。“這藥似乎比前幾日要苦上許多,太醫為何換了方子?”崔瑾的眉頭依然皺得緊緊的,她的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先前的藥方,並沒有這麼苦澀,可是前幾日聽說要換藥,這麼一喝才知道有多苦。就連平日裡不怎麼怕苦的她,遇上了這藥,也得心裡害怕。“太醫說您的身子需要調養,病情與前幾日也有些變化,就調整了方子。”那個宮女雖然見她討厭喝藥,但是卻並沒有妥協,相反輕聲細語地解釋著,手中的藥碗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她面前推著。崔瑾沒有法子,心中雖然煩悶卻也不好對著身邊的宮人發火,只有接過碗來,屏住呼吸揚起脖子,快速地往嘴裡倒。希望這樣能減少一點苦澀,結果卻恰恰相反。嘴裡方才吃了酸梅,那酸甜的味道顯然已經沁入心底,此刻再接觸如此苦的,就有些承受不住。“哇——”的一聲,她直接傾身倒向床外,將嘴裡的藥吐了出去。心裡那股子噁心感更為嚴重,她開始不停地嘔吐起來。方才好容易喝下去的湯藥,這回悉數吐了出來,甚至連之前的午膳也嘔了出來。崔瑾趴在床邊,不由得呻/吟出聲,全身都難受極了。胃裡一陣陣皺縮,嘔吐的感覺始終沒有消失。這幾日她還恰好來了葵水,也許是因為病情惡化的原因,這幾日的葵水也屬於不正常範圍,量特別多,經常一動彈就是波濤洶湧。導致她躺在床上,經常一動都不敢動。她這副憔悴的模樣,著實下人,此刻更是在不停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