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卻是無人會同情這兩位,相反無論是哪一方勢力的妃嬪,心裡頭甚至都產生了幾分竊喜和幸災樂禍。瞧瞧,這後宮裡總有人比自己更不討皇上喜歡的!早晨請安,許晴和阮玉二人乘著轎攆過來的時候,皆是低頭斂目,不像是剛受封的良媛,倒像是接到流放邊疆的聖旨一般。面無喜色、神情抑鬱。一同等候在壽康宮殿門外的妃嬪,自是三三兩兩湊在一處,小聲嘀咕著。“昨日還是你風頭正盛,現如今已經轉移到旁人身上了。只不過你是耀武揚威地給旁人難看,她們兩個卻是垂頭喪氣地被旁人嗤笑罷了!同人不同命啊!”沈婉自是拉著沈嫵一處站著,此刻湊到她耳邊,低聲唸叨了幾句,最後一句話倒是感慨萬千。沈嫵輕抿著紅唇笑了笑,執著她的柔荑緩聲道:“姐姐何來如此感慨?人分高低貴賤,只要自身是高貴的,哪管旁人是否已經低賤到塵埃之中。你只需看顧好他,自是高枕無憂!”她邊說邊垂下眼瞼,看了一眼沈婉還未顯懷的小腹,語氣裡自然就帶上了幾分傲氣。沈婉聽得她這一番話,不由得愣了一下,轉而臉上露出幾分淡淡的苦笑。沈嫵從小靠這張臉,就不知得了多少高貴人的好處,無數的人像陀螺一般圍著她轉。此刻入宮後,依然傲氣不減,偏偏那兩位暗恨她的妃級娘娘,由於現在時刻特殊,不敢輕舉妄動對付她。“從五品之中也分了四個等級,小儀、小媛、良媛、良娣,這兩位明明是走了得天獨厚之路先進後宮,位份卻快排到從五品末位了,看樣子是真不討皇上的歡心。真不知這新秀女進來後,有幾位能入得了皇上的眼啊!”沈婉輕聲地岔開了這個話題,眼神依然往許晴二人身上瞥去,說到最後竟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沈嫵沒有再接話,而是耐心地等著傳喚。很快壽康宮的穆姑姑便走了出來,她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讓眾妃嬪進殿,相反垂著手站穩後,衝著她們行了一禮,便冷聲道:“各位主子,對不住了。今兒早上太后鳳體違和,待會子準備請太醫來瞧瞧,就不接受請安了,各位請回吧!”眾人一聽,不由得再次竊竊私語起來。這太后怎麼說病倒就病倒了,當然也有人猜測,這兩位剛受封的良媛,其中有一位姓許的。恐怕是太后覺得丟臉,索性直接稱病不見了。這兩位良媛所住的殿宇也在較為偏僻之處,恭賀的禮品雖是不少,不過分量卻不足。阮玉也早沒了當初咋咋呼呼的模樣,無論是周圍的人如何議論,即使聲音有些大了足夠聽到,她也未曾發一言,瞧著倒有幾分可憐相。已然到了月底,離選秀的日子只剩下兩日。不少妃嬪還想抓住這短短的時日,好讓君王寵幸,以免新人入宮更不得見君顏。不過當第一個妃嬪在御花園的涼亭裡裝作偶遇皇上,被齊鈺識破直接茶水潑臉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當那不識趣的了。別提偶遇了,方圓幾里只要聽說皇上靠近,不少膽小的妃嬪寧願躲著藏著,也不願出去。皇上也未再召幸任何妃嬪,安穩地待在龍乾宮裡批閱奏摺,頗有幾分專等著新人入宮的模樣。只有李懷恩才知道原委,自從皇上招了那兩位良媛入龍乾宮之後,他感到整個龍乾宮的人都跟著不好了!那兩位良媛別說爬龍床了,連見都沒見到龍床長什麼樣兒,就被轟到了偏殿去了。其實許晴二人心裡頭當真是委屈萬分的,她倆剛去請安過後,皇上便讓她們坐。理所當然的,二人各自佔了齊鈺旁邊一左一右的桌面,只這一個舉動,就惹惱了他。“虧得是名門出來的姑娘,沒有眼色,愚蠢至極,成何體統!”當時皇上怒髮衝冠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讓李懷恩找人帶著她二人離開了。兩人是餓了一夜之後,接到了封賞的聖旨。心底還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畢竟她們皆以為要倒血黴了,卻還有個位份領著。龍乾宮從皇上不召幸姝婉儀開始,徹底陷入了皇上暴躁並且無法安撫期。李懷恩整日求爺爺告奶奶,只盼著如花似玉的秀女能進宮,這樣皇上就能轉移視線,找到別的人來開虐了!不會再整日盯著他喝辣椒水了!終於,在後宮眾人各懷鬼胎的心思之中,秀女進宮的日子到了。一輛輛馬車載著年華正好的女子,走進這深寂而又熱鬧的後宮。“第一位兩廣總督之女,斐安茹。第二位”太監尖細的嗓音似乎要穿透所有人耳膜,他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位姑娘領了所需的東西,站到各自的位置上。“第五十六位許侯府嫡姑娘,許衿!”伴隨著這道難聽的嗓音落下,一位溫婉秀氣的女子走了出來,蓮步輕移,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端得是大家閨秀的風範。“第五十七位沈王府五姑娘,沈韻!”依然還是那般刺耳的聲音,沈韻眉頭都不皺一下,跟在許衿的身後往前走著。相比較而言,她的步伐比較快,眼神小心翼翼地打探著四周,帶著初入宮的好奇和些許的不知所措。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更和第四更都在下午或者晚上,妞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