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成了幾節,這具軀體已經痛得不像是自己的,可是,正因為感覺得到痛,才又提醒著於荷珊,這具軀體的的確確是她的。
“嗯……”於荷珊難受得發出一聲呻吟。
守在一邊的秋楚樂看到於荷珊醒過來,緊緊的將她環在懷裡。
“珊珊,很難受麼?”秋楚樂一雙黑亮的眼睛裡盡是擔憂。
於荷珊微微仰頭,看清楚了近在咫尺的秋楚樂的俊容。
“我……這是在哪裡?”於荷珊覺得口腔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嘶啞著聲音問道。
秋楚樂從一旁的小木桌上端起一杯水,湊到於荷珊唇邊。
“來,先喝口水。”
於荷珊稍稍一動,胸口就撕裂般的疼痛。
無奈,於荷珊只好微微張開嘴唇,讓秋楚樂緩緩的將杯中的細流倒在自己嘴裡。
潤了潤喉,於荷珊感覺舒服不少。
“秋楚樂,我這是在哪裡?”
秋楚樂不忙著回答,將杯子放回左手邊的小木桌上。
“珊珊,你可記得在赤壁之下,你答應我的?”
於荷珊緩緩閉眼再睜開,勉強扯出一抹無力的笑。
“當然……記得……”
秋楚樂有些慍怒,可是心中更多的是因看到於荷珊的虛弱而帶來的心疼。
“你既然記得,為何還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聽出秋楚樂語中的責備,於荷珊苦笑:“秋楚樂,你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我願意這麼半死不活的?你可知道下了赤壁之後我經歷了些什麼?呵呵……我常常想,當時在赤壁之下,要是你沒有離我而去,我是不是就不必活的那麼艱辛……”
說到這裡,於荷珊鼻子酸酸的,過去的一幕幕湧上心頭,淚水不自覺地就留了滿頰。
看到於荷珊落淚,如此悲傷,秋楚樂一顆心彷彿被狠狠的鑽了個洞。
人,總是在身體虛弱的時候特別脆弱,特別是女人,只要一個小小的藉口,就可以把平時的堅強拋到九霄雲外,放縱的傷懷。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秋楚樂擁緊於荷珊,喃喃道。
這句話像是在問於荷珊,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於荷珊被秋楚樂這麼溫暖的環抱著,心裡好踏實。
“秋楚樂,我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要我死?我,只是想好好的生活,平平淡淡的生活而已,為何……上天如此不公,我要經歷那麼多的……苦痛?”於荷珊有些哽咽了,脖子僵硬得有些鬆弛不下來。
秋楚樂在於荷珊額頭親親一吻,疼惜道:“好了好了,有我在,你想要的我都為你奪來……”
此刻,這句話於荷珊只把它當做是一種安慰,而不是一個誓言,一個承諾。
秋楚樂光潔的下巴不住的輕摩於荷珊的額頭。
“珊珊,從此刻起你就不要再倔強了,恢復成以前的模樣吧……”
於荷珊累極了,可是神智飄忽之際還是聽清了秋楚樂的話,心頭微恙,卻沒有太多精力去琢磨秋楚樂話中的深層含義,只能機械地輕輕咕噥一句:“恢復?以前?”
秋楚樂看於荷珊緊閉雙眼,低低一嘆:“罷了,我們回到玲瓏塢再說……”
於荷珊點了點頭,喃喃道:“玲瓏塢……玲瓏塢……”
於荷珊迷迷糊糊中一直都清楚自己和秋楚樂在趕路,因為馬車實在很顛簸。
在路上,於荷珊清醒的時間很短,大部分時間都在半醒半夢間。
秋楚樂是個很體貼的人,雖然趕路很辛苦,但是一切能做到的秋楚樂都為於荷珊準備好了。
不知道究竟過了幾天,於荷珊只知道是個清晨,馬車外傳來人聲。
“秋楚樂……我們到了?”於荷珊靠著軟榻上的靠墊,難得的精神不錯。
秋楚樂笑道:“不錯,我們已經到玲瓏塢了,我早在出發前就傳信給了天風……她應該已經在玲瓏塢中等候了……”
於荷珊一聽,心情更好:“小豆豆啊?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小豆豆……好想念她……”
秋楚樂微怔,隨即哈哈笑道:“天風什麼時候改名了?”
於荷珊思緒飄遠,低低笑道:“我給改的,好聽不?”
秋楚樂笑意更甚:“哈哈……好聽,好聽!天風,哦不,小豆豆居然沒有把這個事兒告訴我們……哈哈哈……”
“不過……珊珊,你只想念小豆豆?難道就一點兒不想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