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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謝太醫微怔,環視屋內,驀地發現四周擺了好些酒罈子,面色頓時一變,“皇上,微臣不知,微臣並未喝過這些酒!”

另一人也被眼前的情形嚇到,忙一邊磕頭一邊驚慌失措地喊道,“皇上明鑑,微臣也不曾喝過,求皇上明察……”

這真是可笑的一幕場景,渾身酒氣的兩個人一醒來就無辜至極地解釋著自己並未喝過酒,那這凌亂的酒罈子和他們大醉初醒的模樣又是怎麼一回事?

顧淵沒急著發怒,只四處看了下,走到了桌邊,拎起那隻喝了一半的酒罈,湊到鼻端聞了聞,再仔細看了下桌面,然後伸出手來在上面抹了抹,最後又聞了聞。”

“皇上?”鄭安試探性地問了句。

顧淵回頭看了眼跪在地上模樣狼狽的兩人,“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謝太醫見他沒有急著降罪,心知有望,深吸一口氣,才說,“回皇上,微臣本來在和張太醫討論些民間的疑難雜症,之後有個宮女帶著皇上賞賜的熱酒來了,臣等就依言對飲小酌,豈料沒一會兒……”他抬頭看了眼皇帝,見對方面無異色,才繼續說,“沒一會兒,微臣就失去意識了,醒來之時,皇上……皇上就已經來了。微臣敢以性命擔保,這周圍的酒罈子並非微臣二人所有!如有半句虛言,微臣願受五馬分屍之罪。”

宮女?他賞賜的熱酒?

見謝太醫信誓旦旦的模樣,顧淵眼眸微眯,看了眼桌上的那一小壺不同於周圍酒罈的酒,“是這個?”

謝太醫忙道,“是。”

“那你仔細看看,這酒裡有些什麼。”顧淵吩咐他,然後轉過頭去問張太醫,“那宮女長什麼模樣?”

“她……”這還真把張太醫問得一愣,宮女不就穿著宮裝,長得普普通通,哪裡描述得出長相?

就在他苦苦思索之際,謝太醫忽地驚呼一聲,“皇上,這酒裡有曼陀羅!”

曼陀羅又名風茄兒、洋金茄花、山茄子,產於西北地區,民間匪盜所用的蒙汗藥裡就是以其為主要成分。服食了曼陀羅粉末的人,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陷入昏睡狀態,期間有任何事情發生,都渾然不覺。

因著先前那宮女說是皇上御賜的酒,所以兩個太醫也沒有地方,冷不丁便著了道。眼下既然知道酒中有什麼,謝太醫渾身一個激靈,自然明白那酒必然不是皇上賜下的了。

冷汗涔涔下,謝太醫重重地磕了個頭,“微臣罪該萬死,被人愚弄尤不自知,望皇上賜臣死罪。”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盼著皇上賜他死罪,不過在職這麼久,當然知道認罪認得越誠心,皇上怒火自然也就沒那麼大。

顧淵清楚這兩個人不過是被人陷害,一切都是有人暗中謀劃好了,真正要加害的……自然是如今躺在床上受煎熬的容真。

“先起來,把衣裳換了,去容嬪那兒看看。她誤食了寒食散,眼下正難受著。”他沉聲道,略一思索,又回頭對跟在身後的宮女道,“你先去跟閒雲說一聲,就說太醫馬上就到了。”

如今容真衣衫不整的,自然不能就這麼任由太醫進去。

兩個太醫自然不敢耽誤,匆匆忙忙地換了身行頭就拎著藥箱跑進了容真的院子裡,見到容真那模樣,也知道是食用了寒食散的症狀,忙將功補過,替她開了藥,又囑咐閒雲該做些什麼。

顧淵負手站在院子裡,沒有去看那個女子難受的模樣,只是靜靜地看著一樹臘梅,神情莫測。

良久,太醫出來了,謝太醫官職要高些,便親自來向他彙報容真的情況。索性容真只吃了幾口糕點,食用的寒食散也不算多,加上閒雲處理得當,及時為她散熱,眼下喝了些藥,再休息幾天便沒事了。

顧淵轉過身來,對鄭安道,“把隨行的宮女統統叫來,讓他們倆看看是誰送的酒去。”

鄭安依言行事。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隨行的二十餘名宮女都到了,在院子裡一字排開,由兩位太醫一一指認。

只可惜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看了好幾遍,謝太醫和張太醫對視了一眼,顯然沒有找到那個送酒之人。

“人都齊了麼?”顧淵見狀,心知沒有找到人,便問管事姑姑。

那姑姑看了眼宮女們,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皇上,差了一人,前些日子從修儀那裡降下來的雁楚說是害了病,臥床不起,因此沒有來。”

修儀?雁楚?

顧淵猛然記起那日在元熙殿掌摑容真的那名宮女,自己當時吩咐鄭安嚴懲她,依照宮例,約莫是